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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褚童娘拍拍陆舒媛,让她回到父亲身边:“青娘不敢,只是您对青娘并无男女之心,何必再三求娶。”

  陆华安确实对青娘没有男女之情,可他欣赏这个女子。当初陆夫人,嫌管家上门道谢不够诚意,自己不能起身,就请褚青娘进府亲自道谢。

  陆夫人一眼看中青娘稳妥,请自家老爷求娶,将来做继室。陆举人看青娘遇富贵依然进退有礼,就有几分器重。请媒人上门,回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小院有多干净整洁。

  而且院子虽小,却在墙角种着一丛金菊。再加上陆举人几次见到青娘,明明是最没法干净的吃食生意,可青娘每次都清清爽爽,不见半点烟火气。

  比如今日刚从码头过来:青丝成髻,一丛珍珠做蕊绒花簪,桃木彩绘雕花梳压发;上身绣花襦,下系百褶裙;微风习习有浅浅桂花香。

  干净中透着雅致,没有一点摊贩市侩之气,这样的女子心中自有定数,怎么能不让人欣赏,可惜她不愿入陆府。

  陆华安也不强求:“听说褚娘子在找摊位,我让管事腾几个,你挑挑看?”

  褚青娘笑道:“都是辛苦挣钱,抢别人家总是不妥。”

  “青姨~”小姑娘有些不舍。

  陆华安拍拍女儿肩膀,对褚青娘更多几分敬重:“媛儿和你有缘,这丫头舍不得你,不如给你做个干女儿?”

  “干娘!”陆舒媛不管青娘答不答应,丢开她爹,跳过来挽着青娘撒欢“干娘”

  褚青娘笑的眉眼弯弯:“乖孩子,明儿干娘给你好好备份见面礼。”

  ……

  青娘到吴家,帮忙的街坊笑着起哄:“大厨来了,掌勺人有了!”青娘也不扭捏:“掌勺是不行,凉菜我看看。”

  吴俊也穿的喜庆,头上还簪了一朵红花,红着脸到临时搭的灶棚下:“今日辛苦褚娘子。”

  褚青娘系着围裙,筷子拌一盆凉菜,回头笑道:“有什么辛苦的,难得帮你一回。”

  吴俊脸红红走了,旁人只当他喝多酒,还说:“俊哥儿不容易,不许再灌了!”

  吴俊脸红红偷想,青娘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多像嫂子张罗弟弟娶媳妇。

  热闹一天等人散了,青娘和街坊收拾好厨房桌椅,才取了围裙,等她洗手净面再出来,帮忙的都走了。

  吴俊看着她鬓角一点微湿,心头小鹿乱撞:“我送你。”两人出了院门,街上零零散散行人。

  “我给弟弟在乡下,置了十几亩地一院宅子。”

  褚青娘只当闲话:“日子尽够过了,将来想在县里做点小生意也简单。”

  “阿朗成婚我们就分家……”夕阳下,吴俊脸红成一片布,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褚青娘一个外人,斟酌道:“……兄弟大了自然会分家。”

  “青、青娘,我喜欢你很久,想娶你,童儿很乖,我也喜欢。”

  ?

  褚青娘转眼看,才发现吴俊脸红通通,看着她的眼却星光灿灿,欣喜羞涩都在脸上。

  青娘才来怀安,进货时板车陷到坑洼里,遇到吴俊帮她把车推回家。知道青娘还带着孩子,吴俊就主动揽下进货的事。

  褚青娘知道,当初套刺头麻袋,让人不敢再叫‘烧饼西施’的,也是吴俊,只是:

  “……抱歉”她对他只有邻里之义。

  青娘走了,留下吴俊在原地,吴俊悄悄握起拳头:他不会放弃的,他会用诚挚打动青娘。

  陆家结亲郑而重之,摆酒请乡老亲友,陆舒媛一身彩衣堂前磕头。陆家送上认亲礼,褚青娘也不含糊:赤金项圈富贵锁,让姑娘带出去绝不会掉价。

  这样认真,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街坊邻里待青娘越发不同:那可是陆家,在怀安富了百年的陆家!

  褚青娘倒还是老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景遍布大江南北,脚夫们干活,开始赤着臂膀穿汗褂。街上姑娘也悄悄,穿起夏衣飘飘。

  褚家生意依旧很好,甚至有一家短途船老板,和褚家定了契约,每日往临县发卤肉三十斤。

  只是这熟食搁不久,做不成大生意。即便这样程家父子,还是跑了几个码头联系船家,让周围三四个县,都有‘码头卤味’。

  三年前租下大院,五尺大锅熬了两年粥,终于迎来它真正的用处:大锅熬肉!

  每天上百斤的肉,在锅里泛泡炖煮互相渗透,那真是香飘十里,远远就让人流口水。

  四月边儿天开始冒热,程万元带回一个消息:运河客运码头,老孙家脚店要卖!

  七百银子

  程万元一边擦汗一边说:“三间门脸,地段不错,就是前大后小,是个簸箕。”

  这在风水上有讲究,是往外簸财的。

  褚青娘亲自斟一盏凉茶,放到程万元手边,不以为意:“乱神怪力,我还说是个斗,往里边揽财呢。”

  主家不信这些就好,程万元也不信,真那么多讲究,不照样朝代更迭。

  青娘沉吟:“就是七百银子,有点贵,应该打听那附近成交的,还有他家生意。”

  程万元笑:“都打听过了。”不光那里,一个多月,怀安好点的地方,程万元心里一本账

  “他那院子后边细长,地方够大有一亩多,六百有点贵,五百五能买,只是……”只是褚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先生只要觉得这生意能做就行,银子不是问题,淮安县大小钱庄,等着人借贷。”

  程万元心落到实处,家主有魄力最好,他眼中万千通途一闪而过。

  褚青娘其实没想太多,只是置办一份稳妥产业,可程万元眼里一闪的雄心,忽然让她明白些什么。

  想了想笑到:“盘踞码头的生意,消息最灵通,以先生手腕,不出三年运河生意必有咱们一份。”

  竟然也有这样常远的眼光,程万元颇有些英雄相惜:“三年时间聚拢家资,弄清运河生意来龙去脉,聚拢人脉。”

  褚青娘接口:“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两人相视一笑,程万元心中豪气万丈,却还谦虚:“一鸣惊人不敢说,运河必有褚家船队。”

  “老夫都想好了,用厨房一隔为二,前边三分之一,修整成像点模样饭馆客栈,后边另开一门继续做脚店。”

  这都想好了,褚青娘笑:“这些事先生拿出章程给我看就行,只是咱们得先谈下生意。”

  两个人在正堂商量半天,虽说差百十银子也要做,但能省点是点,毕竟后边收拾还得银子。

  孙掌柜见褚青娘来谈生意,原本不想搭理,一个码头摆摊的也想买他的生意?但是看到身后程万元,人家能百两纹银买下人,买他宅子也有可能?

  再一想,褚家和陆举人家有亲,还真能凑钱买他铺子!老孙头就热络起来。

  “褚娘子好眼力,我这脚夫店二十多间房,一晚上毛利就有二两银子,一年多就能回本。”

  这是抬价呢,褚青娘笑着轻飘飘给他砸了:“孙掌柜说的是,只是怀安夏天湿热难解,脚夫门贪凉快图省钱,有几个月不住店,在码头窝着,尤其七月,几乎没人住店。”

  被说到短处,孙掌柜脸色拉下来,可这还没完,程万元在后边接话。

  “您算的是毛利,实际上芦席被褥、桌椅门窗,都得定期更换修葺,还有税收、人工,就算旺季每月能有二十就不错了。更何况脚店人多是非多,今儿个丢东西,明儿个吵架了,多的是头疼。”

  老底都给人揭了,确实因为这些原因,儿子不想经营,而他却精力不够了,可即便这样也不能随人出价。

  几个人各怀心思,进屋分主客坐下,孙掌柜叹口气。

  “看样子两位实心要买,才打听的这么清楚。看在你们诚心的份上,六百五不能少,这地段是包赚的生意。”

  褚青娘笑:“孙掌柜这是欺负我们外行呢。”随口举了几个几年成交的生意。

  “您这价位高了。”

  褚青娘、程万元两人一唱一和,孙掌柜价位说到五百三:“这价最低了,能要就要,不能要拉倒四百五没门。”

  褚青娘微笑:“有要价自然有还价,青娘也是诚心做这趟买卖。”

  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怀安县有钱人很多,可是那些富豪,谁会来做这鸡毛生意?想赚这辛苦钱的,又有几家能拿出四五百银子?您再想想,再耽误五月六月,脚店生意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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