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元日宫宴,皇子们讨论关于‘松’的问题。_【总攻】侯府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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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元日宫宴,皇子们讨论关于‘松’的问题。

  077:元日宫宴,皇子们讨论关于‘松’的问题。

  早上楚岁朝醒来的时候穆端华已经备好了早饭,把两人的行装都打点好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进寝室去,没等他叫楚岁朝已经醒了,他便伺候着楚岁朝洗簌,两人简单吃了一口饭才换了吉服坐上入宫的马车。

  按照规矩他们得在宫门口下车换乘软轿,在到西华门下轿子步行,楚岁朝和穆端华两人一起等在暖阁里,等着给陛下和君后请安道贺,暖阁里温度很高,除了楚岁朝和穆端华之外还有比他们早到的太平候和大皇子,大皇子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宽松的衣裳遮掩,在暖阁里也没有脱下披风。

  几人相互见礼,楚岁朝和白修齐坐在茶台前闲话,倒是穆端华和大皇子两个有孕的,一起讨论起了孕期养护的事情,两人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声音逐渐大起来,楚岁朝和白修齐都无奈的转头看着他们。

  詹岫玉和二皇子一起进来的时候也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二皇子是生了两个双子的,他自然而然的加入进去,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三个承恩侯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半句都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喝茶。

  大皇子抚着自己肚子,面上满是幸福和满足,他从前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没想到楚岁朝劝了白修齐几句,白修齐倒也想开了,现在他们很恩爱,大皇子对楚岁朝一直心存感激,对穆端华也格外亲近,他叮嘱穆端华说:“早晚的都要小心,切不可贪凉,生冷辛辣的更是碰不得,少吃多餐。”

  二皇子也跟着接话说:“尽量多活动,这样将来生的时候不遭罪。”

  穆端华点头一一记下,三人又讨论起他们有孕之后吃食口味的变化,穆端华说:“我倒是偏爱甜食,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法。”

  二皇子细细端详穆端华之后说:“你看着是有些丰腴了,说明你胃口不错,但你要小心,可别吃的太胖了,到时候孩子太大不好生,你要受苦的。”

  穆端华和大皇子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确实胖了,大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总怕亏了孩子,想着多吃点孩子长的好。”

  穆端华在一旁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他也是怕亏了孩子,吃东西就没节制,而且他家主君也是怕他营养跟不上,一个劲给他送好东西,他都是来者不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皇子听大皇子的话却有点担心,他们两个都是头次怀孕,不懂这些也是正常,二皇子转头看了眼一旁三个喝茶的侯爷一眼,见他们似乎注意力没在这边,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孩子太大了生的艰难不说,若是难产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有……若是下面撑的松了,以后还怎么承宠?主君嫌弃怎么办?”

  “这……”穆端华震惊了,紧张兮兮的悄声问:“二哥,真的会撑松吗?”

  二皇子怒其不争的瞪着穆端华,“怎么不会!你想想你下面多小,平日里承宠都是感觉被撑的满满的,你在想想孩子多大!从那么小的地方挤出来,怎么不会撑松?”

  穆端华和大皇子都白了面色,他们可不想被撑松,主君定会嫌弃的再也不想碰的,特别是穆端华,想到自己会被楚岁朝嫌弃,他心都要碎了,他心爱主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伴在主君身边,若是……他简直不敢想,难道以后的日子他都要眼睁睁的看着主君宠爱旁人吗?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抖着唇问二皇子:“二哥你生了两个孩子……松了吗?”

  二皇子嗔怪的白了穆端华一眼,略有些自豪的说:“我可没有,我养护的好,身子几乎是恢复如常,与原来并无差别,而且我家主君……”二皇子又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个侯爷,压低了嗓音接着说:“我家主君那恩物生的粗大,我生过孩子之后侍寝依旧觉得撑,每次都被填的满满的!”

  “养护的在好,也很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吧……”大皇子怀疑的看着二皇子,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二皇子噎了一下,掩饰的轻咳了一下,随即故作轻松的说:“养护的好恢复的就好,变化是有一点……主君不在身边的时候,夜晚更难熬了。”

  大皇子和穆端华顿时就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欲望更强烈了呗,但这两人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个上面,他们怕的是生完孩子被撑成大松货遭主君嫌弃,不过想想应该不会,很多双子都是生了好几个孩子的,若是生了一个就被嫌弃,那他们怎么做到生好几个的?

  这边三人聊的火热,可他们说的话被一旁的看似注意力不在这边的三个侯爷听的真真的,楚岁朝戏谑的看着詹岫玉,把詹岫玉看的脸红起来,有点羞恼,暗自责备自家正君口无遮拦,害自己丢面子,想着回去得好好整治一下。

  白修齐点着指尖,眼珠子也不停的在詹岫玉身上打转,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调侃的意思非常明显,而且目光扫在詹岫玉下半身。

  害的詹岫玉赶忙侧身躲避二人的目光,连续灌了好几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岁朝端也起茶杯抿了一口,侧着脸听三个皇子讨论的越来越肆无忌惮,连低声也忘记了,一直到外面宫奴进来说陛下已经下朝了,他们一行六人才离开暖阁,一起到容宁殿去。

  太君后高坐首位,与陛下和君后一起接受后宫中众人的请安恭贺,宫中品级多,其中贵君中以苏贵君为首,孟贵君和景贵君紧随其后,而生了皇子的邬贵君却因为年轻资历不足排在最后,接下来是四位侍君,八位良君和八位奉君,地位过低的昭选和采选等则不配进入容宁殿内殿,磕头之后被安排在外殿。

  楚岁朝等人进殿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入座,楚岁朝偷眼打量了一下,在侍君中看到了一个年轻双子正满目阴狠的偷眼扫他,楚岁朝猜这个应该就是从前的章贵君,后来被降位成了章侍君,楚岁朝是不在乎这人的,他在众目睽睽的宫中也如此不知收敛,这样的人活不长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以太子和太子正君何颜晟为首,楚岁朝等人跟在他们身后跪在殿中给太君后、陛下和君后道贺,陛下面带笑容,看到自己的孩子们一个个都过的很好,各自成家立业,陛下显然很高兴,太君后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毕竟皇家子嗣繁茂是好事,他慈祥和蔼的说:“都是自家人,起来吧。”

  楚岁朝等人道谢后入座,陛下所出的庶出双子们也都上前拜贺,年龄大小不一,有的已经嫁人,有的还没有出阁,足有五六十个之多,可见陛下这么多年在子嗣上是很努力的,这些还都是得宠侍君们所生的,那些失宠的连带他们的孩子也跟着失宠,没资格进容宁殿内殿。

  下一批道贺的是太子和太子正君生的两个双子拜贺,一大一小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非常乖巧可爱,行礼的动作规规矩矩,奶声奶气的给太君后、陛下和君后道贺,陛下看着他们的乖巧样子显得格外喜爱,连连夸赞太子正君教养的好,不负皇家信重,即便是性格在严苛的人面对隔辈人也是难免要慈和宽容几分的,他给两个小娃娃赐座之后宫宴就开始了,歌舞起,丝竹演乐同时开始。

  楚岁朝和穆端华同坐,穆端华小声说:“主君你看,对面抱着孩子的就是邬贵君,一脸的妖精像,偏父皇还就喜欢他!”

  楚岁朝皱眉,也压低了声音说:“慎言,在宫里别胡说八道。”

  “是,妾知错了。”穆端华虽然嘴上认错,却在桌下悄悄勾住楚岁朝的手指,想寻求一点安慰,被楚岁朝握住了手之后他才露出笑容,穆端华心中虽然也觉得邬贵君的孩子太小了,没有与太子一争之力,但这种替补候选人的存在实在是太让他如鲠在喉了,特别是邬贵君那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特意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抱着孩子出来显摆。

  穆端华其实还有点隐秘的小心思,他讨厌长相过于精致漂亮的人,这出自于心中的自卑,他自身相貌并不如何出众,皇家出身的没有丑人,但穆端华确实算不上多美,这一点君后更是心知肚明,所以从小就对穆端华刻意培养气质,举止间沉稳持重,养出来一个端庄大气的皇子,让旁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但穆端华在面对楚岁朝的时候总是会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不够美,配不上主君的天人之姿,人都说先动情的人是输家,穆端华在第一次见到楚岁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输的彻底,他越爱楚岁朝就越自卑,心里对美貌妖艳的双子越发厌恶,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楚岁朝邻桌的是詹岫玉和二皇子,二皇子同样看邬贵君不顺眼,但他要比穆端华心思深一点,自然是因为他成婚年头多了,看人越发透彻,用隐晦的眼神扫了两眼,而后就低下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他眼神撇到邬贵君身后一个宫奴身上的时候,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闪烁。

  在场的都是皇室的宗亲和姻亲,这些人也可说是陛下的家人,场面要比在朝中的时候热络一点,若是楚岁朝也入朝,那他也同样要在早朝上给陛下道贺,但之后依旧要参加这场宫宴,于楚岁朝而言,宫宴乏味,他并不爱音律,对丝竹演乐也没什么兴趣。

  中场的时候,章侍君突然走出来,盈盈一拜对陛下行礼,“妾为陛下准备了一舞,想借元日之喜献给陛下,请陛下恩准。”他说话的声音百转千回,像是带着小勾子一般。

  陛下对章侍君其实也有些旧情,毕竟是为他孕育过子嗣的后宫,虽然孩子夭折之后他心里不痛快,也有些怨怪章侍君没有照顾好皇子,但已经降位算是惩罚了,毕竟有些情分还在,于是陛下点点头说:“准。”

  章侍君躬身行礼后退下去准备,君后却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这贱人还不死心,依旧想要重获圣宠,君后自大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好,陛下来看望,即便是留夜也没有临幸,说是顾及他身子,还不是因为嫌弃他年老色衰,贪恋那些年轻的肉体,君后虽然心里明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每天花上一个时辰梳妆,也难以掩饰面容上的老态,眼角和唇角都有些耷拉,怎么也无法与那些年轻的侍君相比。

  章侍君回来的时候,他那一身的装扮简直让在场众人全都大吃一惊,他穿着黑底色绣金线芍药花的青绫纱衣,脸上用油彩画着繁复美丽的花朵,整个人看着又妖又媚,那娇艳的花朵从脸侧蔓延到脖子以下,汇聚在胸口上方,隐藏到纱衣下面,让人很想撕碎他的纱衣,看看下面到底是何种风景。

  在场的宗亲和姻亲们都是逛过青楼的,都看出了章侍君这一身的打扮中的璇玑,可惜陛下是没去过青楼的,他对章侍君这一身装扮极其惊诧,但那震惊的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惊艳,显然是很感兴趣。

  福禄亲王撇了下嘴,低声对身边的正君说:“这一副勾栏做派,当真是要坏了宫中风气!”

  亲王正君也皱眉看着章侍君,对老王爷说:“看陛下的样子像是很喜欢,怕是这位章侍君要得宠了。”

  福禄亲王隐晦的目光停留在君后和几位贵君身上,而后他转头对自家正君说:“那可未必,后宫里是最讲究位份尊卑的地方,也是最重视规矩体统的地方,他想得宠,要过的关卡太多了,怕是上面那几位容不得他得宠。”

  亲王正君年龄也不小了,但他是老王爷的原配正君,多年来始终得王爷尊重爱戴,他在王府后宅里一手遮天,这源自于老王爷对他的厚恩,自然也离不开他自己的雷霆手段,他是明白后宅里的弯弯绕绕的,正君若想对付下头的,自然有的是手段,若换他是君后,也断然容不得侍君狐媚,早晚得想法子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后却在这时候与苏贵君对上了眼神,这两人斗了很多年,还是有点默契的,他们自然不喜欢章侍君用这样的狐媚招数勾引陛下,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径简直不知廉耻,丢人至极,一个对视,君后就明白,苏贵君也厌恶章侍君如此做派,君后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陛下也不临幸他,所以这次他不打算出手,但苏贵君出手他也不会过问,君后和苏贵君隐晦的达成了协议,可陛下却没想到这些,他已经被章侍君的舞姿吸引了,竟然有点看的痴了。

  邬贵君是顶了章侍君的位子才坐上贵君之位的,他自然最看不得章侍君重获圣宠,看陛下不错眼珠的盯着章侍君,邬贵君咬了咬牙,悄悄掐了怀中孩子的屁股一下,原本在他怀中睡的安稳的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声音完全盖过了场中的演乐之声,也成功把陛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邬贵君状似惭愧的看了陛下一眼,手里抱着孩子晃悠着,口中‘哦哦’的哄着孩子。

  陛下皱眉看了邬贵君一眼,但他并没有开口斥责,那孩子大约是疼的厉害了,邬贵君怎么哄都不行,扯着嗓子哭的很大声。

  君后笑着说:“邬贵君年轻,头回生养,大约是不会哄孩子,若是陛下允许,让妾来帮他如何?”

  君后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本来后宫里的所有孩子名义上都是君后的孩子,在生父身边长到三岁,断奶之后就要送到君后宫里由君后抚养,可现下孩子还小,是可以留在生父身边的,君后这样说话显然是在提醒邬贵君,存心给他添堵,也是提醒陛下,他这个中宫君后已经病体痊愈,该把后宫中的事情理顺,一切都该照规矩办。

  陛下的想法与后宫双子不同,前朝的事情从来都是与后宫息息相关的,现下何氏一族势微,何良言中风瘫在床上,何俊辰身死,陛下也有心让他们缓一缓,那就得抬举君后,陛下顺着君后的话说:“你是君后,后宫里自然是你说了算。”

  君后这才面露得意之色,对身边赵掌事说:“去把孩子抱过来。”

  邬贵君面色发白,但他实在是没办法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只能万分不舍的把孩子交给赵掌事,后悔自己利用孩子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反倒叫君后拿他做筏子,还好只是帮他哄孩子,不然邬贵君当真要悔青了肠子。

  二皇子在旁看的眼角抽搐,他最是了解用孩子吸引主君注意力的招数,毕竟他自己也用的滚瓜烂熟了,孩子睡的好好的突然大哭,二皇子几乎能确定是邬贵君对孩子做了什么,搞不好是他掐哭了孩子,其实他猜的没错,只是在场的只有陛下却不懂这里面的龌龊,其他人哪有看不出来的。

  章侍君万分痛恨邬贵君,那贵君的位置可是他的,生生叫邬贵君抢了去,他如何能不恨呢,今日他本想凭借舞姿吸引陛下,没想到又让邬贵君给搅局了,现下他舞跳完了,陛下却半点反映也没有,还是君后打了个圆场,给了他赏赐让他退下,但他根本不想要君后的赏赐,退回座位的时候他依旧不甘的瞪着邬贵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侍君从前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君后害死的,后来邬侍君生了皇子成了邬贵君,章侍君就觉得是邬贵君的孩子克死了他的孩子,他对邬贵君的恨更深了一层,总想着重获圣宠,在给陛下生个皇子,把失去的一切都抢回来。

  宫宴上的吃食大部分是摆样子,真正好吃的没几样,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有孕的不肯亏了孩子,一顿不吃都不行,就看两人忙着低头猛吃,陛下在上位接受众人的吹捧和恭维,气氛也相当欢快,似乎并没有受到叛乱的影响。

  章侍君的舞蹈结束后并没有如愿引起陛下的兴致,君后利用邬贵君之子,把陛下和太君后的注意力抓的牢牢的,偶尔还拉着苏贵君一唱一和的,半点不给章侍君说话的机会,把章侍君气的积郁呕血,面色极其阴郁。

  太子正君何颜晟有两个孩子,都是正活泼爱玩的年纪,其中幼子最近养了宠物,一只小仓鼠,走到哪里都带着,即便是入宫也要悄悄藏在袖子里,可此刻那小仓鼠却不见了,急的孩子一阵的翻找,快钻到桌子下面去了,何颜晟看孩子如此觉得失礼,悄悄警告了一番,那孩子才老实了,可眼神依旧四处乱飘,显然是不死心,想把自己的小宠物找回来。

  坐在人群中靠后的位置,何路遥正用怨毒的目光瞪着邬贵君,他和祖父调查多日,何俊辰死因成迷,虽然所有线索都指向邬唐世家,但何路遥知道,楚氏也不无辜,他们在何俊辰之死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何路遥想着若是有机会,他也不会放过楚氏,总得有人为他君父偿命。

  何路遥一直觉得邬唐世家生出野心的根源就是邬贵君生了皇子,所以他不会像祖父和君父一样,总想着稳妥,做事情瞻前顾后的,反倒给了邬唐世家一步步筹谋的机会,虽然祖父折了邬唐世家的嫡支继承人邬子君,可邬唐世家旁支太多了,他们从来不缺继承人,百年旺族盘根错节,岂是死个人就能打压的,不如釜底抽薪,直接除了邬贵君生下的祸胎,让邬唐世家一切筹谋皆是白费!

  宫宴上的人各怀鬼胎,面上维持着和谐,可大家心里装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陛下看似不在意,但他是否对在场众人都了如指掌,也只有陛下自己知道。

  君后哄好了邬贵君的孩子,并没有如同旁人想的那般不放手,直接交给赵掌事,把孩子抱回去还给了邬贵君,倒是惹的上位的太君后侧目,还出言夸奖了一句:“君后贤德,此乃中宫风范!”

  到了陛下赐酒的时候,宫奴们鱼贯而入,端着皇家独享的蔽厌酒,此酒是前朝皇室秘酿,有强身健体滋阴补肾的功效,秘方早已失传,如今宫中存货都是前朝窖藏,喝一坛少一坛,现今成了当朝的皇室独享,陛下会在每年元日把此酒赏赐给皇室宗亲和姻亲们,以示皇恩浩荡,也是提醒众人,身家性命和尊荣富贵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苏贵君身边伺候的宫奴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抖的厉害,打翻了陛下御赐的蔽厌酒,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贵君身上,他也是一脸诧异,而后他皱眉道:“你这蠢货,作什么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宫奴吓的瑟瑟发抖,却哆嗦着身子颤巍巍的说:“奴、奴不是有心的……贵君饶、饶命……”竟是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蔽厌酒太过珍贵,每人只得一小杯,宫奴的命轻贱如草,剐了他也抵不上一杯蔽厌酒的价值,会害怕到发抖也是正常。

  苏贵君很是疑惑,细看这人也是他宫里的老人了,伺候他起码有十年以上,怎么会如此冒冒失失的在元日宫宴上如此失礼呢?苏贵君心中疑惑,就想要叫人把这宫奴抓起来细细审问。

  陛下倒是没有生气,笑着说:“岁岁平安,韵文不必介怀。”说完陛下对身边总管吩咐:“在给苏贵君上一杯蔽厌酒。”

  苏贵君见陛下没有发怒,心中也放松下来,刚要起身谢恩,眼角余光看到那跪地的宫奴额头满是冷汗,面色惨白,就连陛下说了不计较也不能让他稍有缓解,苏贵君顿时认定这宫奴心中有鬼,可他也不好平白猜忌,只能先压下心中疑惑,对陛下说:“是妾管教无方,多谢陛下宽宥。”

  陛下本就对苏贵君多有偏爱,温和的说:“无妨,韵文不必自责,是宫奴失手,你何错之有,坐下吧。”

  苏贵君坐下之后悄悄对身边的杨掌事使了个眼色,杨掌事心领神会,立刻到苏贵君身边伺候,这件事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打翻蔽厌酒的宫奴也没有受到惩罚。

  苏贵君这边刚坐下,太子那边却发出一声稚嫩惊呼,“是我的小白!”原来是那只跑丢的小仓鼠,在苏贵君的桌子下舔舐酒液,孩子已经喊出来,何颜晟在想阻拦也不行了,那孩子从椅子上滑下来,哒哒小跑到苏贵君身边,抓起小仓鼠举起来给陛下看,笑着说:“皇祖父看,这是孙儿的小白,很可爱很乖哦!~”

  这孩子是太子的嫡出幼子,深得陛下和君后喜爱,此刻陛下也被小孩子天真的笑容感染,慈爱的对孩子招手说:“云儿,过来皇祖父身边。”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单纯,他喜欢谁就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谁,听了陛下的话云儿立刻跑到陛下身边,捧着小仓鼠奶声奶气的说:“父亲说过酒是大人才能喝的,小孩子喝酒要打屁股,可刚才小白偷偷舔地上的酒喝,皇祖父给小白求求情,让父亲不要惩罚小白好不好?”

  陛下笑着刮了一下云儿的鼻子,说:“那云儿也要乖,这次我们就原谅小白,不惩罚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儿刚要说什么,他手里的小仓鼠却‘吱吱’的叫了两声,而后口吐鲜血,身子一抽抽就死了,云儿仔细看了一下,而后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何颜晟正得意自己的孩子得陛下喜爱,可那孩子如此大哭显然是不合时宜,他又担心又惶恐,生怕孩子哭声惹陛下厌烦,立刻就想起身去把孩子抱回来,却被太子压住手腕制止了,何颜晟才注意到,云儿手上都是血,那仓鼠死了。

  陛下也纳闷这孩子怎么了,就听云儿呜咽着说:“皇祖父,小白死了,呜呜……”

  陛下在低头去看云儿手里的仓鼠,果然是死了,而且染了云儿一手的血,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捧着死掉的仓鼠,哭的小脸通红,陛下心疼孩子,对身边总管怒声道:“你是死人吗?还不快把那死东西拿开。”

  而此时苏贵君却猛然起身,声音都是沙哑的,“陛下,那小仓鼠刚才在妾桌子下面舔了酒,这会竟就死了,莫非是有人下毒……”

  苏贵君一番话震惊四座,莫非是有人下毒?想要在元日宫宴上用陛下御赐的蔽厌酒毒杀苏贵君?疯了不成,简直匪夷所思,在场众人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他们也都喝了陛下御赐的蔽厌酒,会不会也中毒了?

  陛下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冷笑一声道:“在朕的宫宴上,谁敢下毒,给朕查!”

  很快御医到场,仔细检查了地上的残酒,而后躬身对陛下回禀:“陛下,酒中有剧毒,服用后片刻就会发作,药石难医。”

  苏贵君面色惶然,他扑跪在殿中,哽咽着说:“陛下,妾一项安分守己,带人宽和,不知是谁要害妾,求陛下为妾做主啊……”说完苏贵君哀哀哭泣起来,弱柳扶风一般,他本就是宫中容貌最盛之人,如此一番刻意作态之下,更是惹人怜惜。

  之前打翻酒杯的宫奴已经吓的站不稳身子,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后眼锋凌厉的扫了一眼,沉声对陛下道:“那宫奴似乎有不妥……”

  没等陛下说话,宫奴已经连滚带爬的跪到殿中,急切的说:“奴什么都不知道,奴冤枉……”

  陛下皱眉看着,觉得这一切当真是太荒谬了,在他的宫宴上如此放肆,是把他这个天子当摆设吗?还是说有人想谋划什么?陛下面色阴沉的盯着喊冤的宫奴,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什么从实招来,否则朕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宫奴吓的不行,他根本顶不住陛下的威压气势,哆哆嗦嗦的说:“奴……奴不敢,是、是景贵君指使的,不关奴的事,一切都是景贵君安排的!”

  宫奴这话一处,楚岁朝眉头就皱起来了,景贵君……出身并州,是他们楚氏早年安排入宫的一颗棋子,多年来一直潜藏在陛下身边,多次往宫外传递消息,是陛下身边潜伏最深的人,怎么会牵扯进这种龌龊事里去,莫非是陛下怀疑景贵君?才安排了今日这出戏?楚岁朝非常隐晦的观察着陛下的神色,看他也是一脸诧异,楚岁朝却依旧有些担忧。

  景贵君则是一脸懵,很是无辜的样子,委屈的说:“陛下,妾冤枉,妾什么都不知道呀,妾根本不认识这贱奴。”

  宫奴则一改刚才的怯懦之色,愤恨的盯着景贵君说:“景贵君整日的吃斋念佛,怀里却揣着恶鬼心肠,他给了奴十俩金子,承诺若是毒死了苏贵君,就把奴放出宫去,让奴嫁给他家族中的庶弟做填房,可若是失败,就要奴以命相抵。”

  “陛下,妾没有,妾与苏贵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妾怎么回去毒害苏贵君呢!”景贵君似乎也被吓到了,忘了起身,只是急切的为自己辩解,一脸被冤枉的委屈。

  君后也觉得不太可能,要说邬贵君、章侍君之流下毒他还能相信,毕竟苏贵君得宠,陛下经常在他宫里留夜,年轻的侍君们想要争宠,会对苏贵君下毒不稀奇,可景贵君是宫中的老人了,性子平淡,不争不抢的,如今年岁大了更是无心圣宠,整日里关起门来礼佛,怎么会平白去毒害苏贵君呢,这不合情理,君后轻声开口对陛下说:“陛下,景贵君入宫多年,性情温和,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还请陛下明察。”

  君后会开口为景贵君说话是有自己的盘算的,毕竟景贵君是潜邸出来的老人,一项安分守己,性格老实到可以说木讷,虽然不得陛下恩宠,到底是资历熬出来了,这样的人坐在贵君之位上,可比那些年轻的狐媚子上位好得多,毕竟景贵君对君后没有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贵君也不傻,他不会平白受人污蔑,当即起身到殿中跪下,对陛下说:“既然有人指认妾,也请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容妾为自己辩白,妾有几个问题想问,请陛下恩准。”

  陛下面色晦暗不明,沉声开口说:“你问。”

  景贵君转身问那宫奴:“既然许诺你事成可出宫,又许诺了你嫁人,听你意思是填房,虽然填房不是原配,也是正君名分,这样天大的好处,你怎么会事到临头才反悔?”

  宫奴眼神乱飘,慌乱抓着自己衣角说:“是、是奴良心发现,奴伺候苏贵君十多年了,苏贵君待奴不薄,奴不忍心毒死他,这才打翻了酒杯。”

  苏贵君一言不发,只顾低声啜泣,闻言却是心中鄙夷,何来的‘待他不薄’?他平时管束自己宫中的宫奴都极其严格,根本没有什么厚待一说,不过是他不好当众反驳罢了,难道他能说是自己平日为为人刻薄不成,苏贵君深恨有人想取他性命,一定要做足了委屈架势,让陛下怜惜他,把事情查清楚。

  景贵君却淡然自若,听了宫奴的话他继续问:“所以,你是端了有毒的酒进殿,在送到苏贵君手中的前一刻才后悔的吗?”

  “是。”宫奴根本不知道景贵君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贵君朝着陛下和君后叩首,“妾问完了,请陛下和君后为妾做主,还妾清白。”

  君后轻咳一声,对陛下说:“陛下,妾相信景贵君的为人,倒是觉得这个宫奴所言疑点甚多,该好好审问他才是。”

  陛下对君后的话深以为然,景贵君伴驾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育有两个皇子成年,在陛下心中自然有他的地位,所以他也不信宫奴的话,认为是有人想要兴风作浪,景贵君是被人拉出来做替罪羊的,陛下面色极其难堪,让这么多宗亲和姻亲看到他的家丑,这怎能不让陛下恼怒呢,不想让在场众人继续看笑话,有什么等宫宴结束后他回后宫慢慢追究就是了,于是陛下声音森寒的开口说:“把这宫奴送去慎刑司,严刑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说完扫视一周,见众人都沉默低头,他知道大约是没人敢胡说八道,这才稍微放心,他可不想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转头对君后说:“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宫中不容这等污秽之事,凡涉事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是,妾一定会查清楚的,请陛下放心。”君后心中对陛下此举大为满意,毕竟他才是陛下的原配正宫,出了事情陛下还是放心交给他处理的,君后看了眼还跪在下面的苏贵君和景贵君,对陛下说:“妾派人送苏贵君回去,他今日受惊了,妾日后会好生安抚他,至于景贵君……暂且禁足在他自己宫里,待事情查清在做安排,陛下觉得可好?”

  陛下点点头说:“君后贤德,朕是信任你的。”

  君后见在场的宗亲和姻亲们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陛下记住了他们,事后找他们的麻烦,君后既然一切安排妥当,自然也得出来圆这个场,他笑着招呼一声说:“各位都是自家人,不必为此事过多忧虑,此番乃是小人作祟,并非陛下之过,你们说对吗?”

  下面坐着的都是人精,君后肯给他们台阶下,他们自然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君后所言有礼,陛下英明神武,大靖万年永固!”

  君后笑着说:“各位请起,宴会继续。”

  楚岁朝看着这些人的表演,深感皇宫里的斗争不见刀光,但这些人为了争夺陛下的宠爱也是手段尽出,不禁有点暗自庆幸自家的后宅还算安宁,没这些龌龊事,这几乎是在场很多身为主君的人都有的心思,但他们哪里知道,每家后宅的情况都差不多,不给他们看到而已。

  穆端华的手还和楚岁朝握在一起,他冷眼看着这些人耍阴招,只觉得鄙夷到了极点,章侍君在借舞姿争宠,邬贵君在借孩子争宠,景贵君可怜巴巴委屈万分,苏贵君那一副清冷高贵的样子,更是心里犯膈应,穆端华看后宫里的人没一个不厌恶的,就像他看自家后宅里的人,也是没一个不厌恶的,侧脸看到自家主君面色莫名,他低声问:“主君怎么了?”

  楚岁朝看了一眼四周,觉得没人注意他们,他悄悄捏了一下穆端华的手说:“现在才发现咱们家后宅里是有多安稳,这都是你的功劳,真是辛苦你了。”

  “爷怎么突然这么说,妾可不敢当。”穆端华被楚岁朝这一番话说的大感惭愧,他细细想了一下就知道楚岁朝为什么这样说了,但事情其实并没有楚岁朝看到的那样简单,后宅里的人太多了,可主君只有一个,所以,关于争宠的斗争无时不刻都在,只是大家都知道其中利害,默契的都不愿意掀开锅盖让主君看到他们丑陋的嘴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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