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_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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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

  对啊,魏奇想,自己不就是这么做的?

  魏文昭神态中带着几分浅浅欣赏,放过茶杯抬眼看魏奇:“其实不管她来威胁我,还是你来告诉我让我防备她,都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魏文昭也是最近才一点点发现,褚青娘做事藏得挺深:“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我知道,她很讨厌我,讨厌到要收买我身边的人对付我。”已此让自己心灰意冷,才是青娘目的。

  魏奇有点懵,他捋了捋事情经过,惊讶的发现,褚青娘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这不是巴巴跑来告诉老爷了?

  让老爷知道褚娘子有多讨厌他?

  魏文昭极快的轻笑了一下:“你应该答应的,白得三千两银子。”

  “老爷!”魏奇不赞成。

  魏文昭不在意的笑笑:“怕什么,难道她还去能检举我不成?我和她的长女是超品王妃,我和她的长子是三品世子,只这两样她就不会轻举妄动。”

  魏奇顺着魏文昭的话一想,才把心安下,然后忍不住恳求:“老爷您就不能换一个女人喜欢吗?只要您开口,京城里愿意为您做妾的千金小姐,能从玄武门排到朱雀门,还有西院右夫人……”

  魏文昭不等魏奇说完,站起来拍拍魏奇肩膀:“府里那么多好女孩儿对你频送秋波,你为什么要娶兰娘?”

  魏奇哑然,因为兰娘有和他娘子一样的遭遇。

  魏文昭:“我也是人,有情有爱的人,不是畜生。要说千金小姐,文佩不好吗?除了性子文弱没有多少主见,也是娴雅温婉的,心地也不算坏,可我就是没法喜爱她。”

  魏奇说不出话,只能胸口闷闷闭上嘴。

  魏文昭绕过魏奇,去书架抽出八百银票递给魏奇,自嘲道“你家老爷没有褚老板手面大,这些钱拿去安家吧。”

  “老爷”魏奇双手接过银票,泪目,“您是魏奇的恩人,这大虞受您恩惠的,不知有多少,魏奇就是做牛做马,一文不要也心甘情愿。”

  魏文昭叹息:“去吧,把自己婚事办得漂亮些,你娘子地下有知,知道你一点不在乎她失贞的事,只会笑着在九泉之下等你;魏家有后,你爹娘也能瞑目了。”

  魏奇眼泪落得更凶。

  “去吧。”魏文昭叹息着安慰。

  魏奇走了,魏文昭在书房站了一会儿,转身去西院华年小筑。五月的庭院葳蕤生香,粉刷一新的华年小筑隐在花草间。

  吕文佩挽了一个家常发髻,穿着窄袖米色褙子,蟹壳青绫裙。因为大病一场,腰身有些纤细,但意外雅致干净。

  魏文昭去的时候,她正教魏思瑞写字,银杏和东珠在旁边伺候。

  吕文佩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稚嫩的肩膀,浅笑:“瑞儿,看谁来了。”

  魏思瑞抬头看见父亲,欢呼一声放下笔,从板凳跳下来:“爹爹。”

  吕文佩几个孩子都不像魏文昭,反而像吕家人,虽然不精致,但也是秀气模样。

  五岁的孩子站在魏文昭脚下,仰头孺慕的看着父亲。魏文昭看得眉眼含笑,说起来抱子不抱孙,他从没抱过思云、思瑞,只是为了补偿抱过思过、思成。

  弯腰将孩子稳稳抱起,小小孩子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偏又紧张拘束得不敢乱动,怕这美梦一会儿碎了。

  魏文昭抱着孩子拍了拍,孩子立刻兴奋抱住父亲脖子,从高高的地方看屋里每一样家具。

  魏文昭笑着问吕文佩:“在这里住得还习惯?有什么要的,只管给吕颂说,别委屈了孩子和自个儿。”

  吕文佩淡笑:“还好,住在这里,我好像还能听到华儿、年儿,小时候的笑闹声。”

  “你不打算让瑞儿习武了?家里还有一个四品将军的蒙荫。”

  “不了,瑞儿不喜欢那些,就让他从文吧。”

  “嗯”魏文昭想了想点头,“也行,每五日你送他到书房一趟,我亲自为他启蒙。”

  吕文佩笑着点头。

  魏文昭从吕文佩院子出来,五月的阳光明媚而清澈,绿树芳草夹杂着蔷薇、月季、茉莉、蝴蝶兰……

  魏文昭负手深深呼吸,花木的香气充盈胸口,他从没有这样明晰过,他是这样喜爱褚青娘。

  怎么能不爱呢?犹记得他还是举人时,灯下苦读,青娘在旁边做针线相陪。读书累了,看一眼青娘,她低垂着头,腮边一缕发丝,眉眼间情意绵绵替他缝衣服。

  寒冷的冬夜,一碗裹着各种臊子的细面,总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推到他手边,汤上还飘着碧绿韭菜和嫩白豆腐。

  那是他贤惠体贴的青娘。

  青娘十四岁为了一口槐花,睫毛挂着泪珠,噘嘴拉着他的衣袖要哭不哭:“不管,我就要吃槐花,吃不到不许你走!”

  那是他任性的青娘。

  这些都成为他记忆中喜爱的样子,

  他也爱她现在的样子,沉稳内敛仿佛一壶陈酿,沉淀出岁月的滋味。

  魏文昭负手悠然走进映霞苑,走进主屋,笑道:“青娘我来了。”

  我来了,用一生证明我爱你。

  挑花眼星光点点,魏文昭甚至有心情调侃:“听魏奇说,你想知道我私下那些事?不如你亲自问我,为夫为你一一作答。”

  第67章

  三年后

  魏文昭今日有些兴奋,因为褚童出榜的日子到了,十三岁半不到十四,如果中了,虽然不敢说是大虞最小的秀才,但也足够给他长脸。

  好吧,他很满意这个结果,十三岁半能走到院试,已经很厉害了,朝中羡慕他的、说酸话的,能让他天天好心情。更何况他儿子学业到底如何,他心里清楚,神童说不上,但勤奋敏知加上好先生足够了。

  “青娘,我回来了。”竹帘哗啦,魏文昭走进屋子。

  屋里不见褚青娘人影,倒是三岁多的魏思成听见声音,手里抓着一把当车玩的小算盘,从里边‘咯咯’笑着跑出来迎接父亲。

  “爹爹!”

  这个孩子是魏文昭所有孩子中,最受父亲疼爱的,从小在父亲怀里长大。

  魏文昭弯腰将幼子抱起来,笑着点他鼻头:“小心别让算盘磕着自己或者爹爹。”

  “不会!”魏思成得意的昂着小脑袋,手里小算盘摇了摇,哗啦啦响。

  这孩子是在母亲拨算盘算账的声音中长大,抓周的时候,滴溜溜黑眼睛一下瞄准金算盘,刺溜、刺溜爬过去,一把抓住金算盘。一边挥舞一边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娘呢?”魏文昭明知故问,三年时间青娘待他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通过孩子才能有夫妻的感觉。

  魏思成兴奋的往里指:“娘在里边。”

  魏文昭抱着孩子进去,褚青娘正坐在床边缝制一件青绿色暗花绸袍,低调却含着雍容大方,男式的。

  每年都有一件,还有一双鞋子,可惜不是给他的。

  魏文昭有些酸溜溜:“许松年也该成亲了,三十的人了。”

  褚青娘没有抬头,手上活也没停:“成不成亲是他自己的事,旁人管不着。”

  魏文昭就有些不舒服:“他不就是想守着你吗?”

  褚青娘还是继续缝制手上衣裳,一年一件,她作为朋友和姐姐,送给许松年的生辰礼物。说话语气一贯淡然:“他想守着什么,或者不想守什么,都是他自己决定的。”

  魏文昭气闷,不过人大约没什么不能适应的。想当初他明白许松年那点心思时,差点没气死,可惜有褚青娘护着他根本拿许松年没法子。

  时间久了,竟然也能忍受,忍受他妻子身边有个爱慕者。往好处想,许松年再怎么心生恋慕,也只能看着,毕竟和褚青娘住一屋的是自己。虽然没有夫妻之实。

  要是十年前,有人告诉魏文昭,他能忍受这种事,他大约嗤笑几声,觉得那人得失心疯了。

  可现实是他忍下了,只是每年四五月,看着褚青娘从裁剪开始到一针一线缝制,魏文昭日日不舒服罢了。

  魏文昭不再看那件绿袍子,转提另一个话题:“万岁有意立明王为太子。”

  “嗯”褚青娘不怎么感兴趣点头。

  原太子病好后,处处针对明王,一年前更是差点害得明王落马致残,再加上手下官吏爆出贪污受贿,惹得皇上大怒,终于以心胸狭隘德不配位被废。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魏文昭又起了个话题:“后日岚儿周岁,生辰礼物准备的怎么样。”岚儿,全名景岚,宜王和魏思颖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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