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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青娘静静说道:“你只要把这法子献给朝廷,太子必然会动。”

  是的,他会动。魏文昭已经全明白了,太子、明王相争,京城谁还敢求娶思颖,到时候他只要在万岁面前言明苦楚,皇帝的儿子还不是任他挑。

  至于侧妃?呵,魏文昭冷笑,凭他架田强国之功,凭他妻子牛痘济世之德,就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能让她女儿做侧!

  原来青娘要谋这份王妃之位,这么容易。

  褚青娘见魏文昭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抿嘴想了一下,再次打出温情牌,在魏文昭爱她之际。

  微微敛目,褚青娘垂下眼睫:“相识二十载,我请你做的事,你都拒绝了。我不想你休妻,你休了;我不想回来,你逼我回来;我不想要孩子,你逼我要孩子。”

  明知是青娘故意打出的温情牌,魏文昭还是心悸了一下,抬手把褚青娘拉起来,缓缓抱进怀里,声音低沉:“以后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不好?”

  褚青娘敛目,继续道:“奶牛和牧民已经到了,你进献法子的时候,可以把这个也告诉陛下。”

  消弭京城灾疫,试验牛痘之法,将万里之外的人和物运来。

  青娘竟然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事,多么强悍能干!

  魏文昭心中越发爱慕,双臂不由越收越紧,将纤细的肩膀完全契合在怀里。

  褚青娘敛眸不动,脸色淡漠,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第55章

  映霞苑褚青娘执笔伏案,一行行流利的行书飘逸而出,魏文昭一边嘴角含笑欣赏书法,一边立在案边抚袖亲为研墨。

  青娘写完拿起来,看了两遍确认无误,装入信封唤珍儿进来伺候:“让商行用最快的速度送去怀安,请姑姑即刻上京。”

  “是”珍儿低头双手接了。

  “吩咐玲珑坊、锦绣庄、集雅阁,八月初一到初五广发请帖,所有货品一律七折优惠,务必高朋满座生意火爆。”

  珍儿应是,又多问一句:“是京中四店齐动?”

  锦绣庄专卖锦缎非常大,分东西两家,都是上下三层八门十六扇的铺面。

  而锦绣庄做的这么大,因为有怀安陆家专门为褚青娘织锦,反过来陆家有褚青娘在京城,把握花色方向。

  “嗯”褚青娘应了一句,又让珍儿附耳过来,低声吩咐“让玲珑坊丁掌柜秘密找人……把大小姐的事……传的”声音越发低。

  丁掌柜不是三子珍的人,是玲珑坊每年两成红利请来的,真正的京城旋子,手里沾着说不得。

  珍儿听完有些吃惊看褚青娘一眼,褚青娘神色平静淡漠。

  “是”珍儿拿着信屈膝下去办事。

  魏文昭等人走了,拊掌笑道:“让敌人为自己所用,青娘这借兵之策用的娴熟,只是不大符合褚家‘坦荡、无愧’的家风。”

  完全调侃的语气,褚青娘听了只有五个字:“商场如战场。”

  魏文昭笑道:“贤妻如此犀利,为夫也不能落人身后。”魏文昭调笑完,对外扬声,“魏奇。”

  竹帘哗啦响,魏奇进来抱拳:“老爷。”

  魏文昭负手身后,吩咐:“让鸿胪寺安大人,左仆射柳大人这几日高调些,给周凤仪、秦久兰多点难堪。”

  周凤仪、秦久兰,都是右丞相一党,和魏文昭一系不太和睦。而这两个人别看名字文雅,最大毛病却是小心眼儿偏爱充假大方和嘴碎。谁家有点破事,恨不得说的全天下都知道。

  “是”魏奇并不问为什么。

  “传信给周志通,就说京里有什么流言不必上心,本官相信浊者自浊清者自清。”

  “是”

  “只让他私下派几个通三教九流的,给本官将造谣者翻出来!”

  “是!”魏奇领命出去。

  魏文昭带点夫妻间逗趣调笑,看向褚青娘:“本官这招活学活用,娘子以为如何?”

  褚青娘淡笑不语,周志通用的不错。

  褚青娘淡笑不语,魏文昭却觉得自己和青娘,距离比往昔近了一步。随手搭在褚青娘肩膀上,将人往里间带。他记得青娘现在不耐久站,需要常休息。

  将褚青娘安置在榻上休息,魏文昭又多问一句:“‘姑姑’是谁?”

  哑婆,冯莫鸢,褚青娘声音平淡:“一个旧日宫人。”

  魏文昭脚下微顿,这是为思颖成为王妃做准备呢,又是看三步的棋。

  八月初一到初五,京城热闹翻了,先是三子珍各铺前所未有折价。要知道三子珍虽然往京里运送的货多,但它名下商铺却是非富即贵才去的起的。

  这一折价,原本只是普通富贵人家,也能奔着弄件传家宝,或者女儿赶中秋成亲的,缠着母亲弄一件压箱底。

  再加上广发请帖,那生意……啧啧……进进出出真真的人流如织。

  对家看着自己冷落的店面,恨得牙痒痒眼发红……

  京城的热闹一波接一波,先是三子珍大折价,紧接着就是三子珍大小姐‘私会’逢春堂少东家!

  父亲一品大员、母亲三子珍东家,伯府嫡长女,真正的贵门娇女!这热闹烧的无聊闲人激动不已。

  传的唾沫星子四溅,仿佛亲眼看见一样:“看的真真的,领着丫鬟去逢春堂和少东幽会。”

  有更猥琐的,苍蝇搓手:“嘿嘿,天还没黑,就进屋了。”那咧着黄牙的笑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是:你懂得。

  “私会”、‘私通’传的京城尘土喧嚣,传的童儿和同窗打了几架,传的三子珍对头,就差在玲珑坊门口‘高谈阔论。’

  传的吕氏两次进映霞苑欲言又止,传的周志通找魏文昭,传的朝堂上人心浮动。

  谣言还在喧嚣,就在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对魏文昭出手时,魏文昭有动作了。朝堂之上抱着笏板出列,对座上天子施一礼:“微臣有本启奏,只是启奏之前想讲一段野史‘未病之病’。”

  天佑帝看了魏文昭一眼:“讲。”

  “春秋渤海郡有名医扁鹊,时人敬为神医。扁鹊却尝对人说‘我算不上神医,我兄长才是神医。’时人笑他谦虚问‘既然如此怎么不见你兄长给人看病?’扁鹊对曰‘因为我兄长看的是未病之病,病人病情还没发作,他已经给人调理好了’。”

  天佑帝笑道:“‘上医医未病之病’,确实有这么一说。”

  魏文昭再施一礼,抱着笏板单膝跪地:“今夏五月,京城郊区街巷多有孩童出天花,京城药材一夜告急。臣女思颖从怀安归来,恰好收了半船药材,担心京中一时无药可用……”

  立刻有鼻子灵敏的对头,觉出不对,出来讽刺:“魏大人女儿可真是神机妙算,远在怀安,就知道京中会有天花疫情?”

  魏文昭冷声:“自然没有,是因为长子同窗,还有府中一双稚女,不按节气发病,臣妻心中焦虑,命长女回京途中置办,请问高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话音冷若冰雪,不过朝中都知道,魏文昭四月殁了一个女儿,为这女儿还生生憔悴许多。

  “好了,魏卿继续说。”天佑帝淡淡打断两人对峙。

  魏文昭回头,继续抱着笏板启奏:“因为药材是臣女亲自采购,也因为臣妻刚有孕不宜劳神,臣女就自告奋勇,领着管事顾不上天色,给各药堂一一送去。”

  魏文昭从袖里掏出交接账目、契约,双手奉上。天佑帝身边太监一甩拂尘,下来将白纸黑字奉到天佑帝面前。

  天佑帝微微敛目,随手翻看。

  魏文昭又从袖里掏出折子:“这些药材总共救治过的孩童,总共八百七十二名,这是名册。”

  太监又下来,给天佑帝呈上去,朝班中开始有人脚下微动。

  魏文昭继续:“如果不是这批药材及时,京中只怕要添多更多哭声。若是再严重不能遏制,陛下及皇子龙孙,还有朝臣们都要出京避痘。臣之妻与女,恰如扁鹊之兄,医了这未病之病,这样一份功劳却从不曾人前说过。”

  魏文昭开始痛心,眼眶发红:“就是这样一份功劳,明明是一份大功,却被有心人传成臣女与人私会。”

  双膝都跪在地上,魏文昭眼中泪水长流:“如今京中把臣女传的万般不堪,微臣求陛下做主,为臣女洗清污名。”

  魏文昭叩头到地,脸上泪痕还在,五感却发挥到极致。

  眼角余光瞄向明王,见他绿色蟒袍微动却未动,耳朵听着上边皇帝翻动书册的声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魏文昭带着哭音,好像抱怨一样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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