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_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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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

  车里谭芸芬不防备,肩膀撞到车上‘咚’一声,听着就很疼,可谭芸芬顾不得自己肉疼骨头疼,先把怀里药包上下左右翻看。

  还好没事,没磕着碰着,就是挤的有点歪。

  检查好药包,谭芸芬才听到外边车夫和人争吵,好像遇到碰瓷的。

  谭芸芬将药包小心放到座椅车厢角,撩帘子出去看,果然一个泼皮样人物,抱着腿在地上哼哼。

  马车夫在那儿脸红脖子粗:“我可没撞你,是你自己跑出来,这儿大伙都能作证。”

  四周很快围上人,谭芸芬不愿节外生枝,从袖里掏出两粒银角子砸下去:“再不滚,请你应天府吃官司。”

  泼皮见了银子,笑的见牙不见嘴:“还是这位奶奶大方,小人祝你开门见喜~”捡起银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谭芸芬没好气白一眼泼皮背影,放下帘子回车厢,将药包仔细护在怀里:“走吧。”

  “行嘞~”马车夫应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又吱吱呀呀往前走。

  街对面二楼有个喝酒上头,到窗户边吹风醒酒的,揉揉惺忪醉眼,嘴里嘀咕:“难道爷刚才看错了?好像有人刚才动那个车窗了?”

  又好像没有,晃晃装了七八斤水的脑袋,又被朋友叫回去喝酒。

  谭芸芬回到映霞苑,褚青娘还没回来,她也不急自去厨下找了药吊子,到廊下支了火炉小火慢熬。

  春桐看见了,从屋里出来含笑:“谭姐姐在忙什么,有没有奴婢凑手帮忙的?”

  谭芸芬悠悠瞥她一眼,缓缓打着扇子扇火:“不用,魏大人的人,我们映霞苑可不敢支使,姑娘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春桐被刺也不见怒,只是不远不近笑着套近乎:“谭姐姐这是给谁熬药?”

  谭芸芬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缓缓打扇:“我给谁熬药,碍着姑娘什么事?”

  再被刺一回,春桐抿笑不语了,自回屋也端了小板凳出来,手上拿着活计,不知是守着谭芸芬,还是守着药炉。

  褚青娘这一出去,中午饭也没能赶回来,直到午后才回来。谭芸芬一直守着药,半步都没离开,见褚青娘回来立刻将药放进木盘。

  却不提防春桐闪出来:“谭姐姐熬药辛苦,还是奴婢给夫人送进去吧。”

  “不敢”谭芸芬带着三分怒意,斜了一眼春桐“不劳姑娘费心,只要姑娘别害我撒了药就行!”

  春桐既不反驳也不强硬,嘴边带着三分恰到好处谦卑笑容,退到一边:“是春桐莽撞惊到姐姐。”

  “哼!”谭芸芬瞪一眼春桐,自己去了上房。

  春桐嘴边依旧三分谦卑,三分退让的笑容,目送谭芸芬将药端进上房。

  第44章

  第一日魏文昭没来,第二日魏文昭没来,第三日魏文昭来了,来的很随意,还带了换洗衣裳:“听春桐说你在喝药?”

  完全不避讳春桐是自己的人,当然明晃晃的事,也不用避讳。

  “是”褚青娘自顾自看书,仿佛没看见魏文昭进来。

  “什么药,没见你生病。”

  “避孕药”褚青娘闲闲翻过一页书,魏文昭一滞似乎没想到,褚青娘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

  魏文昭接不上话,褚青娘却有话说,也不抬头就着看书样子:“魏大人不会觉得,咱们还有夫妻情分吧,我不过是受你胁迫而已。”

  又来了,魏文昭想起淮安初见时,褚青娘一遍一遍认真、真切的说自己已经再嫁他人,生有孩子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魏文昭想这世上要论最了解自己的,除了褚青娘再无别人,她总是能准确的戳到自己的痛点。

  可是同样的,这世界上最了解褚青娘的,难道不是他魏文昭吗?心肠瞬间冷酷起来。他也一定能,一定能凭一个孩子,再次让褚青娘软化回归家族。

  魏文昭决定不跟褚青娘言语机锋,因为再多的话不如行动。恰好这时候褚童散学归来,魏文昭坐到桌子另一边招呼儿子:“课业拿来为父看看。”每隔五天魏文昭会检查两个孩子课业。

  褚童看看母亲,母亲含笑看着他,再转回眼,褚童对魏文昭撒娇道:“去父亲书房讲吧,那里安静~”

  这么说也没毛病,因为以前都是去魏文昭书房检查课业,魏文昭却皱起眉头训斥:“男孩子要有男孩儿样,长这么大还撒娇像什么样。”

  撒娇不讨人喜欢么?

  褚童倏忽一惊,急忙看向褚青娘:“娘是不是也不喜欢童儿撒娇?”

  惶恐的神色,好像荒野中将要被遗弃的小兽,黑漉漉瞳孔惊恐放大。

  恓惶无助,让人忍不住抱进怀里安稳。褚青娘也这么做了,环住儿子还很稚嫩的肩膀,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傻话,娘永远喜欢童儿,因为童儿是娘身上一块肉。”

  那肉剜多了会不会痛?褚童悄悄伸手捉住母亲一块衣襟,藏进手心里。

  虽然心疼,虽然惶恐,褚童却明白一个道理,男孩子长大了不适合撒娇,他应给看起来更有担当,母亲才能开心。

  “慈母多败儿”魏文昭有些不满但也没太在意,毕竟男孩子教导还要靠父亲,因此也没太多苛责,起身道,“走吧,随为父去书房。”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出映霞苑、过花园、入主院,进书房。魏文昭在书桌后坐定:“课业拿来为父看。”

  褚童慢吞吞将书包转到身前,却没有打开反而用手捂住,黑漆漆眼睛,沉寂的看向书桌后魏文昭。

  还是那样高大俊美,可褚童已经心无波澜。

  “我姓褚、叫褚童,我没有父亲,不用你教导。”

  “孽子!”魏文昭直觉呵斥。

  褚童冷冰冰镇定道:“难道你还要把我关起来,可以,母亲知道了,正好不用再顾及我、顾及父子情分,可以完全不受你胁迫。”

  这孩子知道那晚的事了?魏文昭皱眉审视儿子,褚童漠然回视:“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也不需要你教导,我也不怕你胁迫,因为我巴不得我娘自由自在。”

  你把我关起来也罢,责罚也罢,让母亲知道我们父子决裂,她就可以少一分牵挂。褚童想得很清楚,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褚青娘还有别的牵挂,比如魏思颖的婚事,比如大哥,比如三子珍。

  因为有这些牵挂,褚童并不打算让褚青娘知道自己父子决裂,不想娘为自己多伤一份心,就让娘觉得自己父子和睦,日子很平顺吧。

  褚童扭身走了,书房里只留下魏文昭。

  风微微从门口窗户吹进来,明明是四五月暖风,魏文昭却觉得淡淡冷意侵入肌肤到血管、到百骸。

  许久许久,魏文昭慢慢坐下,罢了,以后课业直接询问先生。捏捏眉心魏文昭拿过案上卷宗,看了几页忽然笑了,嘴角一瞬如梨花绽放。

  这孩子倒聪明,在这节骨眼儿上,懂得如何反制。不错,来日可期。

  至于孩子不认他,魏文昭完全当笑话,小孩儿不懂事,等他长大自然知道父亲的辛苦和用心。

  连着几日褚青娘车马穿梭,去权重、情重人家拜谢、参加各种庆祝宴席,商行备货查验。凡是拜谢、宴席就带着春桐、珍儿。

  春桐被调/教的非常好,不显眼却稳妥,总是能替褚青娘挡下各种酒。去商行就带着珍儿,珍儿带着褚青娘行事日志。

  忙了七八日,才算把诸多事宜理顺,然后青娘盼星星盼月亮的女儿回来了!

  如果说离开时,魏思颖像一只黄莺美丽稚嫩,那么回来的女孩儿就像一只白鸽。

  雪白的羽毛,身姿挺拔;

  开朗的眉眼,舒朗大方;

  艳艳的红唇,明丽无双。

  映霞苑正屋里间,娘儿俩窝在罗汉榻,地上一圈谭芸芬、珍儿、如意,刘嫂等好几个人,久别重逢好不热闹。

  魏思颖依在青娘肩头,神态随意又亲昵,一段往事讲的跌宕起伏:“前年梅雨季水量暴涨,眼看要淹过码头,程叔急得不行,可脚夫们都没出工。”

  谭芸芬立在地下:“这么厉害?我记得码头距水面少说也有四尺。”

  如意噼里啪啦兴奋学嘴:“可不是,那年梅雨特别暴,跟暴雨似的,一柱一柱白刷刷往下打,打的雨伞‘啪啦啦’响,撑都撑不住,好多船困在码头。”

  褚青娘记得那一年,那一年三子珍商行刚刚起步,那一船货物几乎定生死。褚青娘慢慢听着,揽住女儿让她靠的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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