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委屈_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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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委屈

  李轻婵委屈的一夜没睡好,第一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被喊起来梳妆,她迷迷糊糊,开脸时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冯娴笑话她:“这就要哭了?哭吧,待会儿再把脸哭花了,当心子晏掀开盖头就后悔了。”

  “我才要后悔了呢!”李轻婵现在还觉得自己被骗了,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非得成亲最后一晚上才与她讲那些,一定是怕她反悔不肯嫁了。

  “好了,多大的事儿啊。”周围还有丫鬟和公主府来的侍女,这些事儿也不好多说,冯娴哄了她几句,让人给她穿戴起来。

  这一日晨起时有着冬日惯有的寒冷,好在天亮后出了太阳,倒也算是个好天儿。

  天越亮,府里就越热闹,好多个与李家交好的夫人都带着自家女儿过来了。

  李轻婵最开始是不大高兴的,可等上完了妆、穿好了嫁衣,对着铜镜被戴上凤冠时,心里飘了起来。

  她手指轻扶着侧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喜滋滋道:“我真好看。”

  冯娴和满屋子的女眷都笑起来,“不害臊!”

  李轻婵还是有点害臊的,所以后面一句只是在心里嘀咕着,没说给别人听见——“真是便宜我表哥了。”

  而冯娴虽笑着,心里却是很难过的,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要嫁去别人家了,怎么能舍得。

  她越看李轻婵娇俏的模样心里越难过,只是碍于喜庆的气氛不好落泪,让冯梦皎和几个年轻姑娘陪她待在屋里,自己去了外间招待客人。

  但终究还是心疼女儿,冯娴想着让她哭一哭好了,最好晚上钟慕期一掀开盖头,就看见她眼睛都肿了。

  成亲第一日就让他好好心疼心疼,让他知道这是个娇气包,一点儿委屈也不能受。

  趁着迎亲的队伍来了,周围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冯娴在李轻婵耳边幽幽道:“阿婵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姑娘了。”

  李轻婵刚遮上了红盖头,闻言要去掀开,冯娴抓住她的手没让她动。

  “在那边若是受了委屈,要跟娘说。”冯娴本打算故意说着煽情的话惹她掉眼泪,可说着说着自己哽咽了起来,颤声道,“大不了娘把你接回来。”

  李轻婵一直觉得嫁给钟慕期与留在自己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这会儿听了冯娴这些话,才真的意识到那自己终归还是嫁了人的,以后都不一样了。

  她眼眶倏地一酸,泪水差点落下。

  冯娴说完就眨着眼收起了细泪,叮嘱人看着李轻婵,然后与交好的夫人们拥着去了前厅,与李佲致一起等着新娘新郎前去辞别。

  徒留李轻婵心中酸胀,离家的不舍与对将来的恐慌终于因为冯娴的几句话姗姗来迟,若说先前说“反悔”是恼羞的气话,这会儿则是真的动了不嫁的心。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离开住了十多年的家呢?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也没法后悔。

  她头上遮着喜帕,除了自己的脚什么也看不见,周围尽是喜庆的声音,她却觉得惶然不安,坐在床榻上抓紧了被褥,再没有说一句话。

  李轻婵被冯娴两句话戳中了心窝子,之后一直浑浑噩噩,被抱出了门,都到了侯府里,人还恍惚着。

  钟慕期率先察觉她的异常,微不可查地在她手心捏了捏,没得到回应。

  若不是他认得李轻婵的身形和露出来的那双手,简直要怀疑新娘子是不是换了人。

  最终在高亢的唱词中拜了堂,送进喜房,关了房门,钟慕期才得空抓住李轻婵手细问:“阿婵今日是怎么了?不高兴吗?”

  李轻婵没有说话,只是红盖头下啪嗒落了一滴眼泪,正好打在钟慕期抓着她的手上,泪水从他虎口处往下淌,浸到两人交握着的手心中。

  屋里守着的丫鬟侍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见钟慕期眉头一皱要去掀盖头,忙开口道:“世子,这不合规矩,该去外面……”

  该去外面敬酒的,要等到晚上客人都散了,才能回屋掀盖头。

  可一看钟慕期那脸色,侍女自发地住了口。

  盖头掀开了一半,被一只手按住了,李轻婵声音嗡嗡的,“现在不能掀。”

  钟慕期停住,转向侍女,“出去。”

  屋中侍女们对视一眼,默默退去了外间,出去时还特意将外面的垂帘放了下来。

  没了别人多嘴,钟慕期坐在床榻上,扣着李轻婵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这回没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掀了红盖头。

  一双泪盈盈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受了委屈?和表哥说说。”

  李轻婵不知道怎么说,她眼泪不停,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了钟慕期肩上,太难过了,忘了头上还戴着繁重的凤冠,就这么撞到了钟慕期头上。

  李轻婵自己也被撞疼了,“哎呀”一声抬起了头。

  等钟慕期将她头上凤冠取下,她又觉得不好意思,搂着他脖子不动,但也不掉眼泪了,只是偶尔吸下鼻子。

  “阿婵这是怎么了?”钟慕期又一次问道。

  方才凤冠撞的那一下让李轻婵的注意力稍有转移,她落在钟慕期后背上的手轻抓了几下,答非所问道:“表哥,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

  钟慕期道:“嗯。”

  “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让我娘把我接回家,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我哪敢对你不好?”钟慕期抱着她,亲吻着她脸颊上的残留的泪痕,柔声道,“我若是对你不好,你爹娘、你姨母不能放过我,还有你舅舅一家,对,还有那个多事的便宜表哥,都要找我算账的,是不是?”

  李轻婵迷糊了下,略微从他肩上起来一点,问:“什么便宜表哥啊?”

  “太子。”钟慕期答道,“他不是一直想让你也喊他一声表哥吗?他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你喊他声表哥,说不准他一高兴,就让人把我绑了给你出气。”

  李轻婵被哄笑,手从他背后滑到他肩上,娇滴滴道:“他才没那么好呢……我也不会让他绑你。”

  在此之前,李轻婵对于成亲是没有一点儿担忧的,任钟慕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李轻婵怎么会忽然心生不安,想不通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这会儿抱着人安抚才是最重要的。

  他搂着李轻婵说了没多久,外面响起杂乱的声音,丫鬟轻手轻脚地到了纱帐外,轻声道:“世子,公主让人来催了,再不出去,怕是要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了。”

  送新娘子进了喜房,新郎就再没出去,可不就是容易引人笑话吗?

  李轻婵情绪已稳定些,赶紧推他出去,然后去扯红盖头,被钟慕期抓住了手。

  “不用盖了,屋里没有外人,阿婵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钟慕期亲亲她,将她从腿上放下去。

  见李轻婵面露羞意,又躬着身子抚上她的脸,大拇指在她颊上抹了一下,递到她眼前道:“脸上胭脂全都花了。”

  李轻婵赶紧捂住脸赶他出去。

  钟慕期出去时在外间吩咐了侍女几句,等侍女回来陪着李轻婵,没一个人再提那些繁文缛礼,而是伺候着李轻婵洗脸、吃东西。

  宾客都在前院,她们后院里隐隐能听见一点喧嚣的声音,但不是很清楚。

  李轻婵没再多注意前面,她愁起了自己。凤冠和盖头都取下了,脸也花了,再戴上也没什么意义……

  再说了,正如钟慕期所言,喜房里的侍女都是李轻婵熟络的。

  她忸怩了会儿,干脆什么俗礼也不管了。

  一个人没事做,就把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一边,连放衣服的箱笼都打开了,见着摆着的明显的男女混着的衣裳脸就热了起来,然后想起昨夜看的那本书。

  越想越热,李轻婵感觉身上出了汗,让侍女取了衣裳去隔间沐浴去了。

  夜渐深,等钟慕期回来,就见李轻婵坐在梳妆镜前梳发。

  屋内炭火燃得很旺,她只穿着单薄的雪白中衣,柔滑长发铺满了纤细的脊背,听见声音转了头,未出声就先红了脸。

  钟慕期笑,大步走近她,鼻尖嗅到姑娘家身上的馨香,心潮浮动,手刚朝着李轻婵伸去,就被她躲开。

  李轻婵娇声道:“表哥,你身上好难闻,要先去洗干净。”

  他在外面饮了许多酒,满身酒气,是该先去洗一洗。钟慕期忍下了心中冲动,道:“好,表哥先去洗干净。”

  进隔间洗浴间前,他转回身问了个问题:“阿婵方才也是在这里洗的吗?”

  李轻婵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了,瞪了他一眼没吱声,等隔间门关严实了,故作镇定地让屋里侍女都下去了。

  屋里屋外都静了下来,李轻婵看了看大红的喜床,抿着嘴移开视线,又看到了桌上燃着的喜烛。

  越看越羞怯,一想着待会儿要做那样的事就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她脚尖相蹭着坐了会儿,犹豫着到了床榻边,干坐了会儿,踢了鞋子把自己埋了在鸳鸯被下。

  最后是被洗漱过的钟慕期从被窝里扒出来的,半是逼迫地饮了合卺酒,再双双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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