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_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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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体面?”

      左玉挣脱开他,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就我来帮你上药吧。花晨,去将我的药箱拿来。伴伴,你扶着侯爷进屋。”

      李顺福直觉不妙,但见左玉神色只是有些冷淡,想想许是自己多心了。生气肯定还在生气的,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现在能给小侯爷上药,说明气消得差不多了吧?

      陆岺美滋滋的,媳妇总算原谅自己了。想了想,以后什么事都要跟媳妇说一声,就再也不会吵架了。

      他躺到床上,挺着鼻子嗅了嗅,一脸满足,这是媳妇的味道!再想想,等会玉玉亲自给自己上药,苍白的脸就泛起了红晕。

      的,的确有些羞人来着,呵,呵,呵呵……

      花晨将药香拿来,左玉道:“你们出去候着吧,把门关上。”

      花晨等人出去,室内也暗了下来。陆岺趴在床上,俊美的脸上飞着淡淡的红霞,咬了咬唇,轻声道:“玉玉,我不怕疼的,你尽管放手上药。”

      他说着就转过头去,想着媳妇就要给自己上药了,心扑扑直跳,都不感觉疼了,只觉羞臊得不行,身体也有些发热了起来。

      “那我上药了,你忍着点啊。”

      左玉将纱布给他解开,听着他轻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

      想靠耍赖皮,装可怜糊弄过去?没门!

      门外,李顺福连连拱手,“芙蓉姑娘,我瞧着姬君气还没消,您可要再帮着劝劝。等回去了,京城里的小吃随您点着。”

      “姬君都给侯爷上药了,应是消气了。”

      花晨安慰道:“李伴伴莫要担心了。”

      “哎,知道,知道。就我总觉姬君这气还没消干净,且小侯爷嘴拙,咱这不是他怕又惹恼了姬君吗?”

      李顺福装着可怜,巴巴地望着芙蓉,“芙蓉姑娘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姬君跟您说了什么?”

      芙蓉抿嘴笑了笑,道:“倒没说什么。不过李伴伴放心吧,等上完药姬君就该消气了。”

      “好好好,如此甚好!”

      李顺福一边应着,一边却觉怪怪的。但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正琢磨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啊,好疼!玉玉,你给我擦了什么?!哎,哎哟,你怎么还按啊?!救命,好疼!!”

      李顺福瞪大眼,下意识地想冲进去,哪里晓得芙蓉却是往他面前一拦,笑着道:“伴伴,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等姬君这口气消了,自然就和和美美的了。”(注1)

      她笑眯眯的,“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救命!”

      未等李顺福回应,陆岺的惨叫声又传来,“谋杀亲夫了!救命,嘶,啊,疼!伴伴,救我!”

      “你不是说你不怕疼吗?”

      左玉的声音也传来,“我庄子里那个蒸馏器你见过吧?我把酒蒸馏了好几遍,发现涂一涂可以防止伤口化脓。夫君,你忍着点啊,你伤得这么重,我可是为你好啊。”(注2)

      “好,好……可,可为什么你直接浇上来了?”

      “多用点,效果好。”

      李顺福望着芙蓉,过了好一会儿,李顺福才喃喃道:“这下应消气了吧?”

      屋里,左玉一脸“关切”地问道:“很疼吗?你忍一忍。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忍不了,你可真娇气。”

      “不,不疼!”

      被左玉小瞧了,陆岺立刻咬着牙,梗着脖子道:“哈,哈,这点疼我怎会受不了?你太小看我了。”

      “哦,不疼就好。”

      左玉道:“这个最好天天涂一次……”

      “什么?!”

      陆岺眼睛都瞪大了,“得天天来一次?”

      “你那是什么表情?”

      左玉“沉下脸”,“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这神情,似是觉得我在害你?”

      “没,没有。”

      陆岺眼红了,颤着唇道:“玉玉,你想多了。我,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哈,哈,天天涂一次好得快,这点疼,小爷才不怕!”

      “嗯。”

      左玉笑了起来,“你这回生擒北契帝,可谓是一战成名。待消息传回京中,报上少不得要夸赞你,称你为战神。所以,疼也忍着点吧。不然战神整日趴床上像什么话?来,你这边上有淤青,我给你再揉一揉……”

      “战神?”

      陆岺想了下自己回京受百姓以及朝臣赞叹的画面,人一下子就飘起来了。但一听左玉要给自己揉淤青,便立刻又跌了回来。他哭丧着脸,颤着唇道:“那,那就有,有劳娘子了……”

      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陆岺咬着牙,死死抓着软枕,心里在狂呼着:陆岺,不疼的!不能喊!玉玉都说你是战神了!战神怎么能喊疼?!

      左玉见他那样,抿嘴一笑,心里那口郁气总算出了不少。不过她也没放轻手。没破皮的地方的确需要揉一揉,这样有助于血液循环,对伤口恢复的好处大着呢!嗯,忍着吧!

      几日后,陆岺的眼里已没了神采,显得空洞洞的。烈酒涂上去不会疼了,因为已经彻底结疤了。但是玉玉给他揉伤口的手好像越来越用力了……

      怎么总觉玉玉是故意的?玉玉会这样对自己吗?谁来告诉他,他的感觉是错的?玉玉一定不会这样对他!

      就在陆岺陷入怀疑中时,左林从云州回来了。第一阶段的战事基本已结束,北契也提出了议和。因着北契帝在大昭人手里,他们也没敢再提云州的事,就只希望大昭能退回长城以内,并将天子交还给他们。

      为此他们愿意与大昭结为兄弟之国,大昭为兄,北契为弟,并奉上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三百万两,牛羊马十万头以作赔偿。

      这是一笔巨款,但很显然,这事左林是做不了主的。因此,他得亲自入京,拿着北契国书去面见天子。

      打仗行军显是极辛苦的,养尊处优的左林这会儿看着也是憔悴。左玉给他做了一碗鸡汤,在里面滴了一滴免疫剂,只希望他喝下去后能精神点。说到底,他也是为国征战,自己对他的那点怨气放在这个时候来耍也是不合适的。

      左林吃得极为开心。就是看到陆岺后,他便冷哼了起来,“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把女儿接回去!你这般行事不着调,早晚惹祸!与其被你连累或当了寡|妇,不如早早和离接回去,免被你糟践了!”

      素来对老泰山都阴阳怪气的陆岺这回倒乖巧,不敢回嘴,只连连作揖赔不是。

      左林见他乖觉,倒也消了些气。将鸡汤喝完,又将他训了顿,过足了老丈人的瘾后才作罢。

      左林要回去,本左玉可以跟他一起走。但陆岺的伤还没好透,且她也知这一回去以后想见外祖家的人便难了,于是便寻了这借口又留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十来日,陆岺伤好得差不多,不影响赶路了,左玉才打算回去。

      孙氏握着她的手,道:“别哭。昔年太|祖说过,只要云州收复了,我们便能回关内了。好孩子,路上小心,咱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左玉抽了抽鼻子,点点头,道“嗯,外祖母,祖父,舅舅……”

      她将人都喊了一遍,福身行礼,“玉儿就在京城等你们。等你们回京那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

      几个舅舅与舅妈都笑了起来,而表兄妹们则上前,送上了离别礼物。

      相聚甚欢,离别多愁。

      千言万语总道不尽不舍之情。

      目送着左玉离开,刚还笑容满面的孙氏捂上脸,哭了起来。

      这场战事不会这么快结束,尽管已看到希望了,可孙氏却觉这日子难熬了起来。左林是个势利眼,那张氏根本不能指望,这外孙女活在这世上根本就是孤零零的。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公主与驸马对她不错。那陆岺虽不着调,但惧她,也算是良配。但就算是这样,孙氏还是迫切希望回到京城去。有她在,外孙女在婆家也有些底气。不然受了气,都没处说去。

      刘祁上前,安慰道:“老婆子,别难过了。咱们多保重着,多活几年,就能多照看几年。”

      “爹,娘。”

      几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喊道:“还有我们呢!左林那扫把星克死了妹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等我们回了京,他要敢打外甥女与外甥的主意,我们把他屎都打出来!”

      “粗俗!”

      刘祁瞪了几个儿子一眼,“我们是体面人家怎能做出这等不体面的事?跟着你爹我打仗这久了还不知军中规矩?咱们武家只做不说,懂了没?!”

      “懂了!”

      孙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来逗我了。那是玉儿的爹,再不是也是她爹。给他穿点小鞋就行了,动手伤和气。”

      “……”

      车队悠悠,左玉一行人带着两百来人,载着大量特产以及外祖家给的礼物往池州走着。

      被陆岺点兵的那两百骑兵这回充当了陆岺的护卫。陆岺挺舍不得他们的,正好回去也得有人护卫便又让他们相送。当然,钱是少不了的,不能让兄弟们白忙。

      这两百骑跟陆岺性情也相投。得知他们要回去,还有钱拿,便高高兴兴答应了。

      一路行走,因着陆岺伤还未好透,走得便有些慢。如此过了三天,才踏入池州地界。池州是离着阙云最近的一个大州县。他们走了几日,正好可以在这儿再补充点干粮、水什么的。

      进了池州地界,走了没多久,便见到有小村庄。左玉坐车里吩咐道:“走了半日了,就在这儿修整下吧。伴伴,你带几个人去前面村子里打点水,顺便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绿菜与柴火。要是有,拿银子买也行,拿咱们的腊肉、布料跟他们换也行。”

      “嗳,奴婢这就去。”

      一行人寻了个空旷地,下车下马,将锅子这些拿出来,准备埋锅造饭。

      没一会儿李顺福与侯三回来了。带去的人手里都捧了些蔬菜,还有水。只是他们的脸色有些古怪,似遇上了什么难题一样。

      陆岺坐在小马凳上,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古怪?”

      “回侯爷。”

      侯三蹙眉,“这村里好生古怪,成年男丁极少,全是女子。我问了下,他们说是被池州衙门征了劳役,男人们都出去了。”

      “池州离着前线最近,征民多也属正常,何来奇怪?”

      陆岺道:“战事到底还未结束,北契那边我估摸着小打小闹还是会有的。”

      “我也说不上来。”

      侯三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成年男丁都被拉去劳役也说得通,但这村里的男孩未免太多了些。还有,梳起的老姑娘也特别多,这也太奇怪了。”

      “男孩多?”

      左玉蹙眉,“梳起娘子也多?”

      “是啊。”

      李顺福道:“姬君,奴婢一路就瞧见了好多个,都是梳起娘子。”

      “这还真有些奇怪啊。”

      左玉喃喃着。而一边的陆岺则道:“许是正好生的男丁多?这事又不是人能控制的。那些梳起娘子在京城也不少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奇怪!村里男孩多还是女孩多的确难以控制,但是梳起娘子很多这就奇怪了。这年头不嫁人等于原罪,在京城的梳起娘子尚且受诟病,何况在这农村?

      现代人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越是贫穷,思维便越固化落后。这个叫赵家村的地方这多梳起娘子着实是有些反常。

      她蹙着眉,陆岺见了便道:“娘子,许是咱们多心了。咱们吃完饭再去其他村打听打听,许是这赵家村有什么奇特的风俗吧。”

      左玉点点头,道:“嗯,那赶紧吃吧,吃完就去其他村看看。”

      一行人吃完便又继续上路。走了二十来里又遇见一个羊家村。李顺福得了左玉指示,便又跟侯三一起入村,借着打水买菜的借口四下打听了起来。

      “见鬼了!”

      回来的李顺福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个村也是一样的情况。奴婢没敢多问,怕犯了什么忌讳,也没敢打听赵家村的事。侯爷,姬君,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对,对,对!”

      侯三眼里也带着惊恐,“邪门,这地方太邪门了!这回我仔细看了,这羊家村的女人眼里都没神,空洞洞的,就,就像个会动的尸体……侯爷,姬君,咱们赶紧走,趁着天黑前赶到最近的沂阳县,也许那儿县令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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