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_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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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秋雨渐少,凛冬将至。

      左玉推开窗,任由凌冽的寒风吹进屋。陆岺带回来的消息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若是不吹吹冷风,她怕自己会失控,会立刻提刀去杀了这些畜生!

      人性的黑暗到底能有多黑?她望向远方。昨日的秋雨将一切冲刷干净,可是她却觉得这沂阳县里每一处都沾上了血,任凭秋雨冲刷依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那是百姓无处伸冤,被迫害的血!

      二十七年,最早受害的赵家村,羊家村已过了整整二十七年这样的日子!而三十二个村里最后一个李家村亦已受了八年苦……

      男子女子,无论老幼,皆是牲畜!不,这是连牲畜都不如!各乡绅老爷家里的牛马都比他们金贵!

      她抓住窗棱,死死抓住,深深呼吸着。她得冷静,她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得想出对策来,如此才能救这些人出苦海。

      陆岺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过来,把窗户关上,拖着她坐回了床上,低低道:“别难过了。我们只有把他们救出来,才能让自己安心。”

      左玉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去将那夏书玉带回来。”

      陆岺一脸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你这两日哪也不要去,就天天去夏书玉那‘寻|欢作乐’,然后就说要带她回京。然后你我就大闹,你就借着跟我赌气的借口说要纳了夏书玉为妾,还要风风光光大办。你下个帖子,将本地有名的乡绅都请来,还要放出话去,谁敢不给你这面子,你便带着两百铁骑砸了他的家!”

      陆岺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纳她,家里不许纳妾,我也不想纳妾,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

      左玉抿了抿嘴,轻轻捶了下他,“是演的,不是真纳了夏姑娘。咱们是要将人引过来,来个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

      陆岺很排斥这提议,可想想羊满仓他们,又觉着这个时候私人情感或许该放下。而且,这事也得问问夏姑娘同意不同意。

      左玉叹了口气,道:“你去了夏书玉那就离开的话,他们就该怀疑了。所以,咱们不能走。咱们走了,姚席就该被他们怀疑了。索性借个由头,办一场事,将人都请瓮里来,来个一网打尽!而且这事还得征得夏姑娘同意才行。”

      “她应该会答应吧?”

      陆岺道:“只是假装的话……她为了这些人都将自己糟践进土里了,这样想想,夏姑娘真是品性高洁之人。”

      左玉想起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官吏,再想想夏书玉,不由道:“不是会背几句圣人言就是圣人了。比起这些官,夏姑娘才是真正的有德君子。”

      顿了下又道:“眼下咱们也不能想太多了。事急从权,若夏姑娘同意,就按我说的办。将一县之人先擒拿了,后面的事就会好做许多。我们在此地没有根基,不将沂阳县这几个老虎先打了,便没有百姓敢帮我们。我不信这样的事城里的人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惧怕不敢去打听,也不敢声张罢了。”

      顿了顿又道:“而且连安抚使都与之沆瀣一气了,就是想告御状怕都是走不出山南道。眼下,咱们境况就跟这儿的百姓差不多。咱们固然可以走,走出去再带人来彻查。但是安抚使乃是二品大员,朝中耳目众多,一旦咱们有个风吹草动,怕是会毁尸灭迹。本我想着离开这里,去边上青州道求兵,但是听听这些事……”

      左玉垂下眼,“我真怕官官相护已相护到了隔壁州县。这多百姓的命在咱们手里,每一步都要想仔细了。眼下,留在这里,拿下沂阳县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别处还有没有这样的村?”

      陆岺听左玉这么一分析,担忧了起来,“咱们拿下沂阳县后一样会惊动他们。届时其他州县的人会不会被他们杀了?”

      “所以才要你纳夏姑娘‘为妾’。”

      左玉道:“我之前与你已经吵过,你也与人说,是我看不起你,嫌你草包。你大可以继续放这话出去,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你不好,而你长期受欺辱,碰上温柔小意的夏姑娘便动了心。你执意要纳她,我与你吵得越凶,便越能取信于人。将人都聚集过来了,在宴会上拿下,才不会惊动他们上面的人。”

      陆岺想了想,低声道:“其实我还藏了几个震天雷。真要有危险,就炸死他们!”

      “死?”

      左玉冷笑了起来,“哪那么容易让他们死?削人父母肉,辱他人|妻,当众与之交合,这种人怎么可以让他们痛痛快快死了?我大昭有十不赦罪,他们每一条都够得上!十不赦罪可是要凌迟的!”

      左玉一直觉得古代凌迟太过残忍,太不人道。但是看看这些人做的事,想想古代这组织管理能力,忽然就觉凌迟在这古代或许是有必要存在的。

      刑罚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震慑。而在古代,很显然,痛痛快快的处刑还不能达到超级震慑的目的,所以才会有凌迟。残忍吗?的确残忍。可这些畜生对百姓做的事就不残忍了吗?!

      她都觉着这些人被凌迟都轻了!按她的想法,他们也得去挖矿,挖得差不多了,拖回来,好好养一阵,养胖了,告诉他们,多少天后凌迟。

      这时间要拖长点,要让他们数着日子,一天天地绝望下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且能预知死亡痛苦的过程。

      天气越发寒冷,而宣平侯似迎来了春天。

      他天天沉醉于美色佳酿中,被夏书玉“迷得”晕头转向的,竟是要纳其为妾。

      为此,天下女圣竟是不顾妇德,天天与丈夫争吵,最后竟是带人去砸了人家的小院,还去衙门敲鼓,说是发现了个暗门子。

      可怜的县太爷被夹在中间,两头难做。押送粮食回来的梁尽忠听到这消息就慌了!夏书玉可是知道内情的人,要是被陆岺强行纳回去,怕不是要出事!

      这姚席想巴结想疯了吧?!怎可带他去那个地方?陆岺无甚可惧,可那左玉是什么人?!那是将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敢跟天下乡绅作对的人!

      这种人不能看外表,也不能以年岁大小来揣度她的城府!要是没点本事,能当天子手里刀?!

      他找到了姚席,正要发作,哪里晓得姚席却是乐呵呵地道:“怕什么?那陆岺看中夏书玉不就是因为她比女圣温柔吗?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这滋味……”

      他呵呵笑着,“在女圣那里可尝不到。再者,夏书玉做的恶少吗?你忘了,她为了羊满仓都愿自己去接客。那些不愿接客的,可没少被她调|教,死在她手里的人都有。

      再者,现在是宣平侯要纳她,你敢说个不字?那到底是天子的亲外甥,即便是安抚使大人来了,也只能暗暗想对策。她尽管去作她的妾,咱们把羊满仓留手里,她不但不敢将事说出来,没准还能为咱们在京里铺开路。

      那女圣要闹便闹,她闹破天去,还能阻止男儿纳妾?她这话敢说么?说出来,她这回可占不到理了。她到我这来告状也只敢说那是个暗娼,可不敢说宣平侯纳妾的事。”

      他喝了口茶,“到底是女子,还是要有妇德的。”

      “你就不该带他去那!姚席,你不要忘了,你也不干净,你拿的好处也不少,要是事发了,你我都逃不了抄家灭族,凌迟的下场!”

      “哎呀,梁兄。”

      姚席一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别有用心吗?那宣平侯就是个草包,要是咱们能将他利用好了,再送个美人吹吹枕头风,你我的路不是更宽了吗?这些年,你们寻了俊美男子与那些女子交合,生出来的孩子越来越适合当妖|媚儿,这滋味……你我尝过都知道,那可真是比女子有滋味多了……”

      姚席一脸陶醉,“那些达官贵人不也跟咱们一样的心思么?这多人都好着这口,这事都做了这多年了,想事发都难着。毕竟,不干净的人多了去了。”

      “那人可是左佩瑜!”

      梁尽忠怒道:“首辅都栽她手里了!你当京城那一百二十官是没门路?!”

      “自然是没门路。”

      姚席呵呵一笑,“天子不向着他们,他们自然没门路。且京中之官可比咱们好处理。这地方上的事,便是天子也是鞭长莫及。梁兄,放宽心,没事的。”

      “不行!”

      梁尽忠道:“决不能让那宣平侯纳了夏书玉!还有那左玉,必须得再加几个人看着!我怕这里面有诈!”

      “到底有何不妥?”

      姚席沉下脸来,“你是觉得老夫做错了?”

      “你行事不慎!”

      梁尽忠咬牙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宴席上,必须带人去!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乡勇都得带去!里三层外三层彻底围死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姚席倒真有些慌了。这梁尽忠果是坏事干多了,谨慎得很!不过他长年当两面人,演技已炉火纯青,心里慌,面上不显,故作惊讶地道:“你总不会告诉我,宣平侯与左玉已知道了什么,这是在设鸿门宴?他们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从哪打听事去?”

      “哼!”

      梁尽忠冷哼了声,“你平日里便总想在知府与安抚使面前邀功,你就是个爱钻营的小人!可你钻营也看看对象,左玉是你能钻营的人?!居是动她夫君的脑子,使美人计!看她那样子也是个妒妇,这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她是不敢告夏书玉勾|引其夫,但只要盯着暗娼作文章便足够了!你别忘了,她是女圣!即便未配享文庙,那也是天子亲赞的女圣!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楷模,是百姓心中的女青天!我不与你多言,你且想法拖住左佩瑜,我且去安排,能阻止宣平侯纳妾最好,不能也要做好最坏打算,决不能当了瓮中鳖!”

      梁尽忠走了,姚席的脸也冷了下来。

      他们若带人包围,这事就难办了。难不成真要按小侯爷说的,到万不得已时就硬拼?如果那样的话,别的州县的百姓可就保不住了。

      安抚使不倒台,其关系网不被打破,这悲剧就永远不会停。所以,不能硬拼!可眼下到底该怎么办?

      他现在也不能去传达消息了。如果他没猜错,梁尽忠应已开始怀疑他了。

      他想起左玉那诗,心里慢慢有了主意。陆岺必会来寻他,话是不能明说了,但他还能将那首诗补全了。

      想到这里,他忙回了房,想了半日,用手沾了水,在案几上写道:“水落分程远,山深隔县迟。归来千里客,无地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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