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坦白
温师兄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
昔日工作室里的学弟短时间内依旧不敢联系他，怕被牵连，有一部分去找了正经的工作，有一部分在程明手下，负责新软件的开发，还有部分在小马哥那边，负责网吧管理系统和配套的软件，毕竟程明现在真没什么时间精力在那一块的小事上。
程明把红砖楼里的钥匙给了温舒雅一把，她可以提前布置布置自己的房间。
程明与静静回到南明市，漫长的火车之旅犹如火炉，有佳人相伴才好受一点。
高考已经结束，程明也准备将一切和叶媚坦白，不管是被讨厌，还是被怨恨，程明都无所谓，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叶媚只要按部就班地上个好大学，她的未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下定决心的程明去叶媚家，却发现她不在家里，程明随后拨通了叶媚的手机，提示在服务区外，程明只好发了条看到回电的短信，等到晚上才接到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山里没信号，我没接到电话。”
“小叶子，你回姑姑家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不在家里，又没信号，叶媚估计也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我想着小明可能有点忙就没跟你说，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刚好学姐们都还没放假，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柯薇还邀请我一起去省城里的亲戚打工，给大学赚学费和生活费，我当时还心动了一下下。”
“把这件事情跟姑姑说了一声，结果被姑姑训斥了一顿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让我回去帮她干活，也会给我一些辛苦费的，我现在每天就是浇菜、施肥、除杂草啊，然后还要看田里的西瓜，和老鼠斗智斗勇。”
“你姑姑家离南明市是有半天的车程吧？”
“嗯，到站下车后还得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
“我来找你玩吧，之前就说了有机会要去你姑姑家那边，但一直没机会。”
“真的吗？”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叶媚欢呼雀跃的声音。
“真的。”
“就你一个人吗？”
“就我一个人吧，小黎还得上课，静静刚和我出完远门回来，现在只想歇息。”
“她们就算有空也不想来找我吧？徐娟呢？”
叶媚高三与徐娟同班，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可以，她们的第一志愿都是上师，也有能继续成为校友，不过她们也是实打实的竞争对手，都落榜，或是一人进了，另一个人没进。
“哦，徐娟倒是闲着，我问问她的意见。”
刚好能陪徐娟一起旅个行，就当做是之前游乐场的补偿，在旅途上增进一下感情。
“徐娟答应了，我自己开摩托车过来，应该会比想象中慢，等到了再通知你，把具体的地址还有一些重要的目标发给我吧，免得迷路了。”
“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西瓜。”
“偷瓜吃？”
“才不是啦，是有一些成色不好，看起来很小的西瓜，不好卖，就直接便宜我了，虽然不是很甜，但很解渴。”
隔天一大早，静静将程明和徐娟送至楼下，递过头盔说道：“替我和叶媚问好，我和她见面，还是会尴尬，虽然我基本是放下了，但她那边好像还没好，所以还是不见为好，但你们真的要骑摩托车去吗？”
“就是要骑摩托车去才有意思。”
“真是的，像个孩子似的，路上小心，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也别在那边待太久，不然不好跟黎阿姨交代。”
“了解。”
程明和徐娟整齐地朝静静敬了个礼。
“我们出发了。”
出了市区走了一段路后，路况逐渐变差，坑坑洼洼的，颠得不行，最欣喜的莫过于看到路边的小卖铺，停下车子，进去买点冷饮，吹吹风扇，或是看老爷爷下棋，或是看会黑白电视机，吃完再走。
一路骑骑停停，期间还去加了次油，在午后两点才到镇上，程明拿出手机打电话叶媚，询问下一步该往哪走，她的具体提示只到镇上。“我已经在镇上等你们了，就在镇里的十字路口这边，看到我了吗？我穿着蓝色的衣服。”
“看到了，看到了。”
程明骑着车，停在了叶媚的跟前，摘下了头盔。
“小叶子，好久不见。”
叶媚穿着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袖长裤，把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一顶草帽，绑着两束麻花辫竖于胸前，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啊，我急着出门，忘记换衣服了，是不是很丑？”反应过来的叶媚焦急地前后转着身子，抓着衣角说道。
“挺适合你的。”
“小明的意思是我很像村姑吗？”叶媚气呼呼地撅起小嘴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
“上车吧，给我指路。”
“好。”
叶媚摘下帽子，挂在脖子，俯下头坐在前座上，免得遮挡程明的视线。
“往前直走，然后左拐上山，直接去瓜田吧。”
“所以你今天是玩忽职守？”
“才不是啦，我请了假的，而且田里现在就剩几个没熟透的瓜，剩下的都拿去卖了，等它们熟了就全归我了。”叶媚得意地说道。
程明在田埂边的茅草棚子停下车，先扶着叶媚下车，再牵着徐娟下车。
“进来坐坐吧，我去拿西瓜。”
棚子里就两把简单钉在一起的小板凳，还有一把水果刀。
“不是还没熟吗？”
“也能吃啦！”
叶媚从溪水里捞起一个长相有点畸形的小西瓜，看来是早有准备。
从中间劈开，果肉一边淡红，一边不红，略显黄色。
“不红的地方我自己吃就行了，这两片最红的给你们吃。”叶媚嗅觉敏锐地问道，“小明主动打电话，还特地跑这么远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就不能是来找你玩吗？也不是什么急事吧，是有关你父亲的事情，我觉得差不多可以说出真相了，你听了之后可能会生气，也可能会恨我，但我还是得告诉你真相。”
程明觉得自己跑这么远来挨骂和挨打，他是不是也被叶媚的那个体质给传染了。
“其实在你爸出事之前，我不是来你家找过你吗？就是那一次，我在你爸的电脑里发现了你爸与局长夫人的勾搭，以此为线索在旅店蹲伏，等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才将你爸送进去的。”
“我知道。”叶媚平淡地说道，“那些事情，我前后联系一下就猜到了，警方后面还好好地调查了电脑，但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因为我……”
“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啊。”
叶媚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瓜，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将西瓜送到他的嘴里问道：“甜吗？”
“不甜。”
“我手上的西瓜就像是我离开筒子楼之后的生活，没有色彩，没有甜味，还没有温暖，疯癫的母亲，疯狂的父亲，我要谢谢你阻止了我的父亲才对，没有让他伤害到更多人，还给予了我新生，真的谢谢……谢谢……”
叶媚把头埋在了程明的肩头上，抓着他的上衣，发出了呜呜的梗咽声。
程明轻拍着叶媚的后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发展啊。
“甜吗？”
徐娟有样学样地咬了一口西瓜送到了程明嘴里，这一回是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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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把红砖楼里的钥匙给了温舒雅一把，她可以提前布置布置自己的房间。
程明与静静回到南明市，漫长的火车之旅犹如火炉，有佳人相伴才好受一点。
高考已经结束，程明也准备将一切和叶媚坦白，不管是被讨厌，还是被怨恨，程明都无所谓，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叶媚只要按部就班地上个好大学，她的未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下定决心的程明去叶媚家，却发现她不在家里，程明随后拨通了叶媚的手机，提示在服务区外，程明只好发了条看到回电的短信，等到晚上才接到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山里没信号，我没接到电话。”
“小叶子，你回姑姑家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不在家里，又没信号，叶媚估计也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我想着小明可能有点忙就没跟你说，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刚好学姐们都还没放假，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柯薇还邀请我一起去省城里的亲戚打工，给大学赚学费和生活费，我当时还心动了一下下。”
“把这件事情跟姑姑说了一声，结果被姑姑训斥了一顿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让我回去帮她干活，也会给我一些辛苦费的，我现在每天就是浇菜、施肥、除杂草啊，然后还要看田里的西瓜，和老鼠斗智斗勇。”
“你姑姑家离南明市是有半天的车程吧？”
“嗯，到站下车后还得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
“我来找你玩吧，之前就说了有机会要去你姑姑家那边，但一直没机会。”
“真的吗？”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叶媚欢呼雀跃的声音。
“真的。”
“就你一个人吗？”
“就我一个人吧，小黎还得上课，静静刚和我出完远门回来，现在只想歇息。”
“她们就算有空也不想来找我吧？徐娟呢？”
叶媚高三与徐娟同班，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可以，她们的第一志愿都是上师，也有能继续成为校友，不过她们也是实打实的竞争对手，都落榜，或是一人进了，另一个人没进。
“哦，徐娟倒是闲着，我问问她的意见。”
刚好能陪徐娟一起旅个行，就当做是之前游乐场的补偿，在旅途上增进一下感情。
“徐娟答应了，我自己开摩托车过来，应该会比想象中慢，等到了再通知你，把具体的地址还有一些重要的目标发给我吧，免得迷路了。”
“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西瓜。”
“偷瓜吃？”
“才不是啦，是有一些成色不好，看起来很小的西瓜，不好卖，就直接便宜我了，虽然不是很甜，但很解渴。”
隔天一大早，静静将程明和徐娟送至楼下，递过头盔说道：“替我和叶媚问好，我和她见面，还是会尴尬，虽然我基本是放下了，但她那边好像还没好，所以还是不见为好，但你们真的要骑摩托车去吗？”
“就是要骑摩托车去才有意思。”
“真是的，像个孩子似的，路上小心，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也别在那边待太久，不然不好跟黎阿姨交代。”
“了解。”
程明和徐娟整齐地朝静静敬了个礼。
“我们出发了。”
出了市区走了一段路后，路况逐渐变差，坑坑洼洼的，颠得不行，最欣喜的莫过于看到路边的小卖铺，停下车子，进去买点冷饮，吹吹风扇，或是看老爷爷下棋，或是看会黑白电视机，吃完再走。
一路骑骑停停，期间还去加了次油，在午后两点才到镇上，程明拿出手机打电话叶媚，询问下一步该往哪走，她的具体提示只到镇上。“我已经在镇上等你们了，就在镇里的十字路口这边，看到我了吗？我穿着蓝色的衣服。”
“看到了，看到了。”
程明骑着车，停在了叶媚的跟前，摘下了头盔。
“小叶子，好久不见。”
叶媚穿着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袖长裤，把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一顶草帽，绑着两束麻花辫竖于胸前，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啊，我急着出门，忘记换衣服了，是不是很丑？”反应过来的叶媚焦急地前后转着身子，抓着衣角说道。
“挺适合你的。”
“小明的意思是我很像村姑吗？”叶媚气呼呼地撅起小嘴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
“上车吧，给我指路。”
“好。”
叶媚摘下帽子，挂在脖子，俯下头坐在前座上，免得遮挡程明的视线。
“往前直走，然后左拐上山，直接去瓜田吧。”
“所以你今天是玩忽职守？”
“才不是啦，我请了假的，而且田里现在就剩几个没熟透的瓜，剩下的都拿去卖了，等它们熟了就全归我了。”叶媚得意地说道。
程明在田埂边的茅草棚子停下车，先扶着叶媚下车，再牵着徐娟下车。
“进来坐坐吧，我去拿西瓜。”
棚子里就两把简单钉在一起的小板凳，还有一把水果刀。
“不是还没熟吗？”
“也能吃啦！”
叶媚从溪水里捞起一个长相有点畸形的小西瓜，看来是早有准备。
从中间劈开，果肉一边淡红，一边不红，略显黄色。
“不红的地方我自己吃就行了，这两片最红的给你们吃。”叶媚嗅觉敏锐地问道，“小明主动打电话，还特地跑这么远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就不能是来找你玩吗？也不是什么急事吧，是有关你父亲的事情，我觉得差不多可以说出真相了，你听了之后可能会生气，也可能会恨我，但我还是得告诉你真相。”
程明觉得自己跑这么远来挨骂和挨打，他是不是也被叶媚的那个体质给传染了。
“其实在你爸出事之前，我不是来你家找过你吗？就是那一次，我在你爸的电脑里发现了你爸与局长夫人的勾搭，以此为线索在旅店蹲伏，等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才将你爸送进去的。”
“我知道。”叶媚平淡地说道，“那些事情，我前后联系一下就猜到了，警方后面还好好地调查了电脑，但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因为我……”
“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啊。”
叶媚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瓜，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将西瓜送到他的嘴里问道：“甜吗？”
“不甜。”
“我手上的西瓜就像是我离开筒子楼之后的生活，没有色彩，没有甜味，还没有温暖，疯癫的母亲，疯狂的父亲，我要谢谢你阻止了我的父亲才对，没有让他伤害到更多人，还给予了我新生，真的谢谢……谢谢……”
叶媚把头埋在了程明的肩头上，抓着他的上衣，发出了呜呜的梗咽声。
程明轻拍着叶媚的后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发展啊。
“甜吗？”
徐娟有样学样地咬了一口西瓜送到了程明嘴里，这一回是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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