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横祸_重生之嫡妻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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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横祸

  是夜,明月当空,虽比不上白日,却也看得清楚。只是闷热。

  一行人身着夜行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涌进一个巷子里。为首的男人穿一身长衫,不是别人,正是跟安韶光打听抄书?人的那?个何络罗国使臣。此人名?字很长,但六王子私下里总是叫他“阿若”。阿若换下了常穿的何络罗国服饰,穿上大祐人的衣服,戴了个玉冠,收敛了刻意夸张的动作,阿若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大祐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看起来有功夫傍身,膀大腰圆却脚步轻盈,看起来十分轻松地提溜着一个腿脚不大利索的人,连拉带拽地在前面带路。阿若带着一帮手下紧随其后,一路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看见。

  拐过一个弯,面前是一株梨树。不知道什么原因,梨树断了一枝,一头挂在树上,另一头耷拉到了地上。阿若见此情景脚步一顿,示意身边的人上去看。那?人去看了之后,在阿若耳边说了几句。阿若低头思考了一下,用下巴点了一下被手下拖着的人。

  那?人被推到梨树旁边一户人家门前,腰后抵了一把刀,腿都软了,扒在门上还直往下出溜,眼泪混着血糊了一脸,看不出个摸样。咣咣咣咣咣一声连着一声紧着砸门“云……咳咳……云石大叔,云墨!举人老爷!”这一出声就听出来,原来这人是当时?欺负云墨的混混中的一个。

  那?个混混声音也抖得厉害,冷不丁一开口?还喊破了嗓子。阿若看这样,只怕要惊扰了邻居。于是打了个手势,一个手下上前捂住那?个混混的嘴,把人拖走了。角落传来几声闷哼,无人回头。众人翻墙的翻墙,撬门的撬门,很快都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狼藉,所有的门都半开着像是准备好的陷阱,每间屋子里都黑黢黢地仿佛藏着鬼魅。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倒着,凌乱到无处下脚。院子边上有一口?井,辘轳倒在一边,水桶裂成两半,绳子乱糟糟地扔在当地。好些书?散落在地上,惨白的纸撒了一地映着盈盈月光泛起一阵青光,好像地上凭空出了一层鬼火。

  “大人”一个手下走上前,轻声禀告“大人,没有人。”

  “大人”又一个手下过来,拿着一叠纸,纸上有一块墨迹“大人您看。”

  阿若接过纸,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发现?那?块墨迹并不乌黑,在月光下隐约泛着独特?的色泽,带着一丝腥臭,阿若用手捻了一下,已经要干了,有点黏。放到鼻子底下一闻,果然?是血迹“在哪里发现?的?”

  手下带着阿若进了一间屋子,阿若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借着光仔细查看,屋子不大,桌子歪在墙边,一碟咸菜洒在桌子上,几块酱色的菜滚落地上。地上还有两个饭碗,不是同样的花色。阿若一脚踢开碗,看了一眼和着野菜的杂粮粥,轻蔑地挑起一侧唇角,嘴里发出一声不大的粗言。

  “大人,应该是吃饭时?候被人抓走了,还动了刀剑。”

  阿若眼含怒火瞪了对?方一眼,那?个手下瑟缩地往后退了了一下。

  “把那?个大祐人叫来。”

  刚才已经软成一滩泥的人又被扔了过来,换了个地方瘫着。阿若一脚踩在混混脸上,蹲下身子,拔出一把短刀,刀尖在混混眼睛附近晃了两下。

  一股不大好闻的味道传来,阿若又骂了一句,把刀扔给手下“你?去问。”说完给了手下一个冰冷的眼神。

  手下看了阿若一眼,躬身接过刀。

  阿若走出房门,看着天上巨大的月亮。没有一丝云,暗蓝的天上只有一轮月亮,连星星都很少?,天美的很妖异。今晚太热了,阿若感觉自?己的衣裳都贴到了身上。殿下要找的人跟他们堪堪错开,看样子是被别人抓走了。

  别人,在大祐,还有别人在找他们?

  什么人?为了什么?

  他们又知道了什么?

  “大人,”手下来回禀“问出来了,他说下午还看到云墨——就是那?个举人去买药,应该是晚饭时?分被人抓走的。”

  阿若看着天,并没有回答。

  一滴汗水顺着手下的额头流下来,穿过眉毛,往眼睛里去了。手下不敢擦,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汗水流到眼睛里,一阵刺痛。

  “处理干净。”阿若说完,抬脚就走。

  手下回头做了个手势,留两个人善后,其余的人都跟着走了。

  不一会儿,梨树对?面的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关?着门,从外边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第二日,天一亮安韶光便起身了,出去耍了一套拳,沐浴更衣,特?意找了碎银子去找小书?生。天气比起昨天更闷,简直让人喘不上气。安韶光边走边想,往年?常听人说暑热会要人命的,如今可真是要了命了。这种天气,到了中午该是什么样啊。

  绕道买了个煎饼果子,走出去了又折回来,多买了三五个,提溜着往云墨家去了。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云墨,从今儿个起,云墨抄书?就是十两银子一本了,再也不必为了一二两银子的药钱而愁眉苦脸了。

  到了门口?,安韶光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可他左右看看,又说不出什么不同来。抱着孩子出来倒夜香的妇人,匆匆走过的男人,你?追我赶的半大小子,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区别。正想着,一个小子忽然?哭喊着“娘!别打!真不是我!我过来的时?候这梨树就是这样的!”

  安韶光循着声音看过去,眼睛猛地瞪大了,那?是云墨家门口?的梨树,有婴儿手腕粗细的一枝被人齐根砍断了,安韶光上前接过断枝,小孩子的母亲牵着孩子想走又不敢走,安韶光说无妨,让他们离开了。

  摸着断痕处,已经干了。再看断枝树叶尖端都有些卷,那?么这截树枝被砍下来约摸有五六个时?辰了。算来应该是昨晚入夜前后,安韶光回头看了眼云墨家紧闭的院门,他缓缓放下煎饼果子,从腰后摸出随身的匕首,轻轻上去推门。

  约摸半个时?辰后,京兆府的衙役围住了这个院子。安韶光站在院中,面色凝重。历经多年?,物?是人非,来的衙役都是面生的,安韶光说完该说的,还是决定去找安韶华。

  毕竟安韶华在京中刑部,总是要熟悉很多。

  虽然?刚才跟京兆府的衙役们提起华儿的时?候衙役各个表情古怪,安韶光还是觉得此时?最能托付的,还是自?己的弟弟。

  这日午后,天终于阴了下来。连续七八日的酷暑终于有了要结束的意思。眼见着天越来越沉,乌云压在人的头顶。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不多时?,整个永安都显得空落落的。未时?末,天色昏暗,妖风顿起,偶尔的行人都是跑着往家赶。

  安韶光坐在还我读书?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等?不到安韶华回家。

  赏花宴之后第二日一早,安韶光发现?云墨家有个死人,云墨父子都不见了,当下就觉得有问题。回想起偶然?听到的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心里始终觉得此事不简单。所以报官之后就来找安韶华,但当时?安韶华不在。他没有跟顾銛提起,毕竟无凭无据。于是跟顾銛说了一下皇长孙的功课,就回去了。

  昨日他又来,安韶华依旧不在。顾銛问安韶光是不是有事,他可以转达。安韶光想了一下,案子已经报了京兆府,安韶华是刑部的,也不好越俎代庖。便也没有给弟弟找事情。

  如今云墨失踪三四天了,眼看着外面诡异的天气,安韶光顿觉心慌。他匆匆留了一封信让欢喜给安韶华,自?己跑了出去。

  连日酷暑,地牢之中虽然?不热却比外面更闷了三分,让人呼吸更加困难。

  云墨已经三天水米未进,自?觉呼吸滚烫,不知道是自?己病了还是这几日天热的缘故。昏昏沉沉中被水泼醒,有人拽起他的头发,把云墨半个身子都提了起来:“云公子,你?想起来了么?”

  云墨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游离,眼底却是嘲讽,他笑了一下,攒了攒力气想要啐对?方一口?,张了张嘴却没有东西可啐。

  约莫是看到云墨不配合的样子,那?人抡圆了胳膊给了云墨一个耳光,抽得他一下子扑倒在一边。那?人尤不解气,又将云墨拽着头发提起来,一个耳光又把人扇得歪过那?边。

  “想起来了么?”

  云墨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那?人露出一丝笑意,猛的朝那?人的脸啐了一口?血,却因为没有力气,血落到了那?人的鞋上。

  那?人火了,揪起云墨的领子,又要扇他。

  “行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坐在角落,就算是地牢之中依然?难掩风华,当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皮相。可惜让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全给毁了。

  “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殿下不是说了么?一会儿去交人。”这个华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的伴读李赞。

  看着半死不活的云墨,李赞心想,看来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当时?父子俩被他们抓到手里的时?候,李赞就觉得这个儿子肯定什么都不知道,要想问事情,应该从父亲那?里入手。谁知道殿下竟然?让他来审这个儿子,让蔡伯康去审那?个父亲。真是空有一身屠龙技啊,殿下只给他这么一个啥都不知道的人。

  “算了,把他送给那?个王子吧。”

  那?个手下过来,拿浸了药的帕子往云墨嘴上一捂,很快云墨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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