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祁学番外】梦湿青衫人未还_【快穿】貌美神明转生之后(夏枫羽、施青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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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祁学番外】梦湿青衫人未还

  祁学从小就与别的孩子不同,他过目不忘,天资聪颖,启蒙的先生都说他有大才。

  当父母高兴的计划送他去学堂,和云家孩子一起读书时,小小的祁学只是抓着父母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街道旁医馆伙计翻晒草药的身影。

  邻居家的哥哥云献之自幼与阿姐订了娃娃亲,小小年纪已经熟读四书五经,他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对祁学更是照顾有加。

  面对这样的姐夫,即使是祁学也挑不住什么错来。从小到大,亦是如此。云献之这样的人,大概就应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祁学样貌冷清,性子孤僻,下了学堂谁也不理,直奔街上的医馆。

  坐堂的大夫一开始见他不看病,还会赶他走。

  直到有一次,祁学在跑堂的药童还在犯迷糊,先他一步拿来正确的药材时,那大夫捋了捋胡子,默许了祁学的存在,借了他一些医书来看,闲暇时甚至会指导一二。

  等到年纪稍大一些,祁学偶尔会去小镇不远处的山上采药,他在那里救了一个被蛇咬伤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简单的麻布白衣,相貌中上,大概就是放在人群里一眼就忘的水平。

  祁学给他把过脉,就地取材,总算把男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大抵是沉睡的时候还有意识,男人醒后看见守在他一旁面无表情的祁学,咧着嘴笑了,“小孩,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学医的好料子,要不要随老夫一起学医啊~”

  这人就是民间家喻户晓的毒医,桑元明。

  祁学并不觉得学医和骨骼清奇有什么关系,但他确实想学,而桑元明恰好有真本事,于是,二人拜了师徒。

  桑元明虽然满口胡言,但他有一点没有说错,祁学天生就是块学医的料子。

  有的时候桑元明费尽心思研究毒药,也不过是为了刁难一下唯一的弟子,让他去解。

  祁学的感情似乎比正常人淡薄了些许,从很小的时候家人就没见他哭过了,人也一直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桑元明偶尔也会啧啧叹息,“你这小子,再过几年,怕是我也赶不上咯~”

  身为医者,教导他们的师父大多会说,我们要医者仁心,安神定志,无欲无求,用医术普济众生。

  祁学向来不为外物所干扰,一心一意研究医术,不用桑元明说,他就已经做到了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祁父祁母知道祁学的志向后有些诧异,但最后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没有非逼着他读书考取功名。

  祁学随桑元明出远门行医时,家人们出来相送。他在门前站立许久,嘴唇微动,还是祁瑶上前拍了拍他的头,笑眯眯道,“行了,去吧。”

  后来的几年,他时不时与桑元明四处行医,回到小镇时总有亲人在家中等待。

  阿姐出落的大方得体,姐夫已经考上了秀才,货船上的管事人也和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门口却不见一人出来相迎,满目的缟素,散落的纸钱被风吹起,落在他的脚尖。

  祁学抿着唇推开大门,院落里空荡荡的,堂屋里设着灵堂,阿姐跪在蒲团上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云献之沉默的跪坐在一旁,虚扶着她。

  “渡口出去的货船遇到水贼,一船的人都没了,以后,以后,阿姐只有你和献之了……”祁瑶哭的泪眼婆娑,说话断断续续,好像随时要背过气去。

  云献之的眼尾微微泛红,他的父亲也在船上……云母与祁瑶一起哭了好久,刚刚才被他送回房睡下。

  祁学的手脚发冷,他僵硬的看向对面同样白布飘荡的云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没有哭,只是慢慢蹲下去,和阿姐抱在了一起,指尖微微颤抖。

  丧事办过后,家中又归于平静,祁瑶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时常找云母说话,两个女人默默的相互支撑着。

  祁学愈发的沉默寡言,桑元明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子想哭就哭,又不丢人,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似的。”

  他心想,我何时想哭了?

  桑云明大概是为了照顾小徒弟,在小镇西面的深山里安顿了下来。

  云献之要去京城书院读书,临行前叮嘱他好好照顾长姐,虽然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可是噩梦并没有离开他多远,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会好起来的时候,祁瑶被人掳走了。

  那贵族带着私兵,当街抢人,丝毫不把律法放在眼里。县官是个好人,但他也只是个底层官员,不说他没有权力抓捕功臣之后,即使是递了御状,也很难传到皇帝手中。

  大家族们势力盘根错节,他为了项上人头,能做的也只是派人通知祁学这件事,顺便与他知会一声那贵族的来历。

  采药回来的祁学直接冷着脸吐出一口血来,但他还不能倒,云母受不了打击,此时已经晕厥了过去,危在旦夕。

  京城路途遥远,云献之收到祁学来信时,已经沉默的半夜一个人,从水中抱起祁瑶的尸骨。

  他回信:子孙不孝,我母亲的葬礼就拜托你了,阿瑶我已经找到了,你放心,我会把她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至于我,我会做完自己该做的事。

  祁学料理完云母的后事,与桑元明辞行,他还来不及悲伤祁瑶的离开,就感觉到了云献之的不对劲。

  桑元明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去吧,这都什么世道奥~”

  在栈的那一晚,祁学有些生气的问云献之,“做完这些事,然后呢?你不随我回去,又要去哪里?!”

  云献之温和的笑了笑,仿佛还如年少时温煦,他抬了抬下巴,让手下将人带走,“我自然有我该去的地方。”

  祁学奋力挣扎,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大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献之在他面前关上栈的大门。

  吧嗒的一声,门关上了。

  从此,他所有的亲人都与他天隔一方。

  那一晚过后,祁学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皇帝不准备追究云献之身边这些人,祁学沉默的从施青虞手里拿回阿姐的灵位,去书院后山祭奠过埋在花海中的二人后,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小镇,如来时一般。

  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每日采药制药,和桑元明到处跑。

  又过了些年,桑元明也走了,长成青年的祁学早已成了民间有名的神医。

  他一直冷冷清清的,身边只带了小药童。

  一日,他们住在桑元明留下的竹屋里。

  药童过来喊他起床,稚嫩的嗓音里带着疑惑,“先生,你怎么哭啦?”

  掌心下的枕头湿漉漉的,祁学用指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淡淡的想。

  哦,原来我也是会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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