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见大哥_世子爷撩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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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见大哥

  齐舒志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了,他只记得在皇帝离开之后,他看着眼前同样脸色苍白的周蓁蓁,一瞬间他心里的杀意是如此的浓烈。

  最后他还是没有动手,虽然这只是一刹那的想法,但他还是痛恨自己。从前的自己最恨的不就是因一己之事而牵连无辜的女人吗?他安慰自己不杀周蓁蓁是对的,因为有人亲眼看见周蓁蓁带着自己走了。如果被发现她死了,自己肯定逃不了。

  可是当时的想法是真的,他的手离周蓁蓁的脖子是那么的近。

  他离开了皇宫,临走前他让周蓁蓁不要对任何人说她刚才所见所听。他也不知道周蓁蓁能不能信守承诺,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吉祥远远的看见齐舒志出来,急忙迎了上来,道:“世子,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齐舒志扶着他的手,勉强爬上了马车,吉祥道:“是要去客栈吗?”

  刚想点头,齐舒志想到了什么,道:“不,去一趟桂枝堂。”

  桂枝堂的孙大夫医术高超,是国公府惯来比较信任的大夫。这次如果不是皇上派了宫里的太医过来,那么在府里照顾的就应该是孙大夫了。

  马车在桂枝堂后门停下,不一会儿孙大夫从后门出来,上了马车见到了齐舒志。他以前经常出入国公府,对齐舒志也比较熟悉。看着从前活泼的世子变成眼前这个模样,孙大夫心中暗暗叹气,道:“想当初在下还只是个从小地方来的赤脚大夫,要不是公爷赏识,怎么会有今天?”

  齐舒志微微垂着头,道:“孙大夫,今天请你来府上的事希望你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孙大夫一愣,随即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在这种高门大户办事,谨小慎微总是没错的。

  齐舒志没有在门口下车,而是借口累了不想走路,直接将马车驶进了后院。他带着孙大夫直接去了齐玉锵的院子,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屋子里的丫鬟正要给齐玉锵喂药。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没有冲上去一把将药碗打翻在地的冲动,而是对丫鬟道:“把药给我,我来给三弟喂药,你先下去吧。”

  丫鬟恭敬的把药碗递给齐舒志,随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他端着药碗走到床边,从前可爱秀气宛如金童的齐玉锵躺在床上,消瘦了成这样眼下还有乌青。伸手摸了摸齐玉锵的头发,他们虽不是同一母所生,但感情一向很好,每次自己被父亲罚跪祠堂,齐玉锵都会在半夜偷偷溜进来给他送吃的。

  吱呦一声门开了,孙大夫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齐舒志眨了一下眼睛,转过身道:“大夫,给我三弟看一下吧。”

  孙大夫在床边坐下,开始给齐玉锵把脉。过了一会儿他面露疑惑,又掀开齐玉锵的眼皮看了看,之后又捏开他的嘴看了一会儿。表情十分疑惑,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齐舒志想了想,将手中的汤药递了过去,“您再看看这个。”

  孙大夫捧着药碗嗅了嗅,之后又尝了一口。突然他脸色大变,朝地上狠狠的呸了几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齐舒志:“知道了什么?”

  “好阴毒的手段!”孙大夫看了看床上的齐玉锵,又看了看齐舒志,问道:“这药是谁给开的?”

  齐舒志道:“宫中太医。”

  孙大夫一下子噎住,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齐舒志道:“你不必害怕,只要你我不说,没人知道你今天来了国公府。我只问你,我三弟他……如何了?”

  “哎。”孙大夫痛惜的摇了摇头,“已经毒入心肺了。”

  齐舒志伸手扶住了桌子,“还有救吗?”

  “没得救了。”孙大夫不停的叹气,“动手的人太狠,太狠了。我就算开药,最多只能多几天的日子。”

  齐玉锵是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吵醒的,他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不清楚,睁开眼睛就看见二哥坐在床边捂着嘴哭的浑身颤抖。

  “二哥……”齐玉锵抬起绵软无力的左手,“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齐舒志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哭的更厉害了。齐玉锵看着他,道:“二哥最近受苦了,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不能为二哥分担。”

  抓住齐玉锵的手,齐舒志深深的喘了两口气,道:“二哥不辛苦,只要你的病能早点好,二哥就什么都好了。”

  齐玉锵笑了,“你说话怎么跟大哥似的?”

  齐舒志表情一僵,齐玉锵露出怀念的表情,“也不知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过年他都不在,连爹最后一面都……”

  眼泪又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齐舒志连忙用袖子去擦,他挤出一个好难看的笑容,道:“别着急,二哥答应你,很快就会带大哥回来看你。”

  “嗯。”齐玉锵笑道:“我想大哥了。”

  从齐玉锵院子里出来,齐舒志找到齐忠,将孙大夫写的药方递给他。然他按方抓药,以后就用这个药替换王太医的药。并且嘱咐他,看着王太医让他尽量少的接近齐玉锵的院子。

  齐舒志就要出门,一转弯迎面而来的就是杨氏。杨氏带着丫鬟婆子们正要去看齐玉锵,见他过来就笑道:“世子,你去看玉锵了?”

  “啊,嗯。”齐舒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氏,“我去和三弟说了几句话。”

  杨氏疲惫的笑了笑,突然发现了什么,“你……”她看见了齐舒志哭到红肿的双眼。

  话到嘴边还是憋了下去,她知道齐舒志最近有多难。不管从前他有多么纨绔,现在他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千斤重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自己虽说也算是能干,但最多只能在家务事上多替他分担一点。

  想到这里杨氏伸手替齐舒志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道:“世子也要多注意身体呀。”

  齐舒志出了门,直接去了四海楼要了一个雅间。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粗布短打,连头发都用粗布包裹了起来,脸上也变的脏兮兮的。

  就这样出了城,一路往皇觉寺走。

  虽不是京城附近最大的寺庙,但皇觉寺的香火一直不错。齐舒志在山脚下听见了山上的撞钟声,他沿着台阶一路上去,渐闻梵音缥缈。绕过了几个下山的香客,迈过高高的门槛,齐舒志来到了大雄宝殿。

  巨大的佛祖金身威严又慈悲,他走过去跪下,抬头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佛祖。之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他相信世间有神佛存在,否则他又是什么成为齐舒志的呢?如果佛祖真的慈悲为怀,就会保佑他可怜的三弟,他还是个孩子从未作恶。就该保佑他的大哥,他忠肝义胆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儿。

  他一直在这里跪了好久,直到黄昏到来才起身,从山林的绕了段路往寺庙的后山去了。

  从密林中穿行,到达后山柴房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难民。刚一靠近柴房,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齐舒志急忙道:“是我!”

  来人定睛一看,激动道:“世子?”

  “是我。”齐舒志抹了把脸,道:“我大哥呢?”

  废弃的柴房之内,点着一盏孤灯。齐云旗坐在一摞稻草上,背靠着脏兮兮的墙壁。齐舒志一看见他,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流。

  齐云旗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说完之后他的眼眶也红了,齐舒志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大哥。兄弟俩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好半晌齐云旗难耐的痛呼一声。

  齐舒志放开他,“大哥,你怎么了?”

  “腿上受了点伤。”齐云旗看着弟弟,本来还想笑话一下弟弟现在的样子,话到嘴边却心酸的不行,他道:“爹他……走的还安心吗?”

  “怎么会安心。”齐舒志道:“爹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你。”

  “是我不孝。”齐云旗捏紧了拳头,“我不孝啊……”

  “这不是你的错,我和爹,我们全家没有人相信你通敌叛国。”齐舒志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传出你通敌叛国的消息?”

  “是沈堪。”齐云旗微微眯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沈堪就是北疆副总兵,原本是齐远担任的总兵之职。但齐远受伤离开,齐云旗虽然身份超然,可毕竟年轻,只当了个将军,齐远不在沈堪就是总兵。本来还好好的,某天沈堪突然找到他,说是敌军这两天会有行动,让齐云旗去黑石峡设伏。

  齐云旗也没多想,带着人就去了。但他这人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带人埋伏进黑石峡之后,他觉得在这个地方埋伏很容易被发现,起不到那么好的效果。便让人设了路障,在山上绕了好大一圈埋伏进了黑石峡之外的一大片稻田里。

  眼下这个时候田里的稻子早就被收割了,只留下了一堆一堆的稻草。敌军一般不会对这里过多警惕。他就带人将那一堆堆稻草掏空了,所有人都藏进了稻草里。等敌军进如黑石峡之后发现有路障,肯定以为黑石峡里有埋伏,这时候一定会速度撤退。

  齐云旗就带着人从稻草里出来,正好堵在他们身后。两边是山,前有路障后有敌军,肯定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那天他们藏了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到了晚上果然见一大队敌军往黑石峡方向来。齐云旗静静的等着他们进去,可敌军却在峡谷口停住了。之后居然都悄悄的上了山,那个架势仿佛是知道山上有人埋伏一样。

  他疑惑的躲在草堆里,计划没有改变,只要他们还回来,照样可以埋伏他们。

  他一直等啊等,却等到了震天的喊杀声。这个情况实在奇怪,齐云旗就派人去打探情况。得到的情况是,敌军和沈堪的人打起来了。

  这就更奇怪了,按照计划沈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军营里等他的信号吗?

  可事已至此,沈堪毕竟是他的上官。他便带着弟兄们杀了回去,正好遭遇了溃败而逃的敌军。来不及多想,他带着人冲了上去一番血战,将敌军尽数歼灭。就在这时他看见沈堪带着全军的弓箭手在不远处点燃了箭头,他连忙朝那边喊是自己人。

  可沈堪居然不停,直接下令让弓箭手放箭。

  漫天的火矢,流星雨一般飞射而来。

  亲卫护着他撤离,他简直快疯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人手里。他负伤被仅剩的几个亲卫护着逃了出去,原本他还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后来他知道不是,因为沈堪居然发动军队出来找他。

  眼下两军对垒,任何一个命令都应该仔细斟酌,沈堪也是为将多年,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犯这种错误呢?

  齐云旗的忧虑最后成真了,敌军发现了沈堪这边的情况,率领军队大举进攻。沈堪大营空虚失守,很快就被攻破了,那些分散在外的军队急忙掉头援救,被各个击破。

  一直这时候齐云旗知道,京城一定出事了,这才一路躲藏逃窜着回京,在路上他得知了自己通敌叛国的消息。

  听完之后,很多原本分散的线索在齐舒志的脑中串联起来。比如刘怀为什么要偷偷挪用户部欠款贿赂包括沈堪在内的一些将领,为什么前任户部尚书萧然追查此事会那么快就被抄家。寇大人刘怀这两个户部尚书,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切都明白了……

  齐云旗道:“我现在我回来了,明天就进城,我要亲自去陛下面前揭穿沈堪。”

  齐舒志苦笑一声,“恐怕你见到了陛下,就离见阎罗王不远了。”

  齐云旗眉头一皱,“这是何意?”

  “陛下他啊。”齐舒志表情瞬间阴郁起来,“他就是沈堪背后的人啊。”

  这四面漏风的屋子,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竟吹的那盏孤灯猛烈摇晃了一下,瞬间熄灭了。外头守着的人就要进来点灯,齐舒志道:“不用了。”

  黑暗中即使就在对面也看不清彼此的脸,齐云旗的声音有点僵,“你说清楚。”

  “我不知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三弟就是被陛下害死的。”齐舒志便将今天上午见到的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孙大夫说三弟他已经毒入心肺了,可怜他才九岁。母亲刚失去了丈夫,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

  齐云旗看不见齐舒志的表情,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了过去。摸到了弟弟的脸颊,触手一片湿润。他知道此刻自己也是如此,“陛下竟然……我齐家世代忠良啊……”

  齐舒志抓住大哥的手,道:“所以你现在绝不能回京,你一回去就只有死。逃吧,大哥你快逃吧。”

  “逃?”齐云旗:“我逃了,那你们呢?”

  “不要紧,有我在呢。”齐舒志道:“那皇帝满嘴仁德,只要一天没抓住你,他就不会给你定罪,那我齐家也会无恙。”

  齐云旗犹豫了一下,“可我这腿伤……家里还好吗?姨娘和娘子还好吗?”

  齐舒志在黑暗中笑了一下,道:“她们都好,对了我寄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大嫂怀了身孕,已经快七个月了。”

  “哦!是吗?”齐云旗激动的道:“我不知道啊,怎么都不告诉我?”

  “本来想等你过年回来,给你个惊喜。后来再给你写信,你已经收不到了。”齐舒志道:“为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能死,你不晓得没有爹的孩子有多可怜。”

  “我怎么不晓得。”齐云旗喃喃道:“真是苦了你了,这么一大家子,这么多的事……”

  “应该的,谁让我是世子?”

  齐云旗道:“照理说爹去世了,皇帝应该很快下旨封你为国公才对,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

  “大概是不想让我做这个国公吧。”齐舒志冷笑道:“等你被抓,接下来大概就是抄家灭族了。现在册封,岂不是多此一举?”

  齐云旗道:“从前竟没看出他居然从那么早就有这种心思了,照你说的,前户部尚书萧然的案子,他竟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

  “十几年前的时候,你也才刚出生呢。真是好深的心计,真是好可怕的人。”齐云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好恨自己,家族危急存亡之际他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将一切都压在幼弟的肩上,深吸口气,他道:“我暂时不走了。”

  齐舒志急道:“大哥……”

  “你听我说。”齐云旗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这里还算安全,皇觉寺主持和爹是好友,多亏他照料我才能在这里等你过来。而且我腿伤未愈,就是跑也跑不快跑不远。更何况娘子她都已经七个月了,我想至少等到孩子出生。孩子出生没有爹在身边,多么可怜……”

  齐舒志仔细想了想,现在到处都是找齐云旗的人,他就是现在离开也不一定安全。想了想他道:“这样也可,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若有消息就通知你,到时候记住千万不要停留,立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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