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公主一见门被打开，下意识想关掉电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殷衡站在门口，镜片下的眼眸冷冷淡淡地看着女鬼，声音平静：“这些事，稍后再说。”
站在他身后的陆锦然，收回疑惑的目光：“是。”
他退出去两步，然后带上办公室的大门，笔直的身躯矗立在门外，若有所思地看了那道门，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离开。
公主飘过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眸看着殷衡，小声问：“殷衡，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事实上陆锦然并没有往灵异事件方向想，他只是想歪了而已。
因为，真相往往更让人难以相信呢。
殷衡没有回答她，脸上也没有表情，迈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走到办公桌前，把电脑上慕容蓁打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关掉。
慕容蓁这时又凑到他旁边，认真地和他商量道：“殷衡，你不用每天戴佛珠了，你还是把佛珠放在书房吧，我发誓，不会乱收你的东西，也不给你添乱了。”
殷衡闻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所以呢，这只女鬼把他当做了什么？她的交通工具？
见殷衡一直不说话，慕容蓁赶紧追问：“怎么样？殷衡。”
殷衡语气淡漠：“不行。”
这下换慕容蓁惊讶了，殷衡一直不是嫌弃她聒噪吗？还总是在他身边捣乱，“为什么不行？你放心，我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捉弄殷晏的。”
殷衡目光清冷，看着满脸不解的女鬼，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只需要把佛珠留在公寓就好了。”
公主一想，也对，按照殷衡这么讨厌她在身边聒噪，完全可以把佛珠放在公寓里，那么，他为什么要把佛珠戴在手上呢？
佛珠对他有什么用吗？公主突然明白过来：“你还能看见其他鬼？只要戴上佛珠手串，那些鬼就不能靠近你了？”
“不错。”男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可是，我也是鬼啊！”
……
慕容蓁和殷衡的谈判失败了。
因为佛珠的限制，她不能伤害人，显然，殷衡已经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
他不动声色，洞察力和判断力惊人，对于佛珠也没有贪念，自然不会害怕慕容蓁这只“华而不实”的女鬼。
反倒是慕容蓁，除了偶尔捉弄她，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
平时，殷衡忙的话，慕容蓁就飘去他的休息室里自己看电视。
现在的慕容蓁，只会用灵力操作鼠标，不会敲键盘，所以，她只能从软件的首页推荐上随便挑视频。
没几天，公主就从电视上知道了很多东西，似懂非懂地明白了汽车、飞机、电脑、手机、冰箱、空调……都是现代科技产品，也大概能看懂字幕上的部分简体字。
公主有些感伤，原来，她和皇兄小时候天真地幻想出的东西，甚至神话传说中才存在的“法器”，未来的人竟然都一一实现了。
可惜，皇兄看不到。
现在，已经没有皇帝皇子，更没有妃嫔公主，殷衡也不是什么鸿胪寺的官吏，商人的地位不再地低下，名伶也变成人人追捧的明星……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公主这只老古董着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也勾起了公主许多生前的回忆。
以至于殷衡都微微有些讶异于慕容蓁最近出的沉默，她那个低落的样子，仿佛被谁抛弃了似的。
晚上，她如果不是魂体不稳定，是不会回佛珠空间的，毕竟空间里面太冷清了。
慕容蓁就飘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电视，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吵到殷衡，住在二楼的殷晏也不会发现异常。
这天深夜，公主看记着看着电影，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殷衡！”
她一下子穿过墙，飘到殷衡的卧室，躲在殷衡旁边，漆黑如绸缎的长发披垂，美丽的脸蛋吓得苍白如纸，倒真有几分凄美|艳鬼的样子。
“殷衡，快醒醒，快醒醒！”
殷衡睁开眼睛，如果换个人凌晨三点被人吵醒，可能会忍不住暴躁如雷，但是，殷衡知道，和一只鬼生气毫无意义。
他拧开床头的台灯，坐起身，神色平静，声音有些沉冷：“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蓁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书房。
见慕容蓁吓成这个样子，殷衡抿了一下削薄的唇，起身走向书房，刚刚走进去，就发现寂静的地板上响起了皮球拍打的声音，咚，咚，咚，咚……
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阴森诡异，缭绕着漆黑寂静的夜色中，像一根柔软的丝线一点点地缠绕上心脏。
悠长的声音在一点点扩大，一点点逼近，有人拍着皮球走过来。
这时，小孩子清脆又怪异的笑声传来，阴森得让人后背发冷：“哥哥，和我们一起玩皮球，好不好？”
小孩子的声音空灵缥缈，忽远忽近，然后响起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小孩。
……
殷衡这次没有戴眼镜，扫视了房间一周，然后迈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踱步到书桌前，抬手关了电脑。
瞬间，阴森恐怖的音乐没有了，一群小孩子尖锐的笑声没有了，诡异的气氛也消失了。
他慢慢转身，那双清明锐利的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蓁，所以，这是一只怕鬼的女鬼？
慕容蓁这才试探地飘过来，心有余悸地说：“殷衡，刚刚电视里面闹鬼了。”
“难道你不也是鬼吗？”
慕容蓁立即反驳：“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害人的，但是他们会害人，当然了……可能还会害鬼。”
殷衡：“恐怖片而已。”
“恐怖片？”
等殷衡给她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上面的鬼全是人扮演的，不会像她穿墙一样穿过电脑屏幕爬出来，公主这下才放心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郁闷，这下好了，又让殷衡发现了她的一个弱点！
说不定殷衡都在心里笑话她了。
不一会儿，殷衡就走回了卧室，慕容蓁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他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最后，殷衡目光瞥向慕容蓁飘浮的脚下。
公主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反应过来，她又忘记不能进殷衡的卧室了：“殷衡，真的不可以进来吗？”
殷衡声线冷漠：“不可以。”
公主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无奈地飘出去：“唉，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别扭，卧室不能进，换衣服不能看，洗澡也不能看……”
不过，她也没有强求，殷衡会纵容她有时候闯的祸，她也会对殷衡的一些要求妥协，虽然没有明说，但一人一鬼都默认如此。
殷衡半个小时后才入睡，刚睡没一会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很轻，但是很近。
他立即警醒了。
睁开一双眼睛，眼底流露出冰冷的杀意，随即就看见床的一边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无声无息地放着恐怖片。
而慕容蓁抱着膝盖
，远远地坐在床的另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明灭灭的屏幕，脸上是害怕、紧张和期待的表情。
睡在床中央的殷衡，正好成为两者中间的一道屏障。
慕容蓁这时偏过头，见殷衡醒了，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殷衡，你也睡不着吗？”
因为光线有记点暗，她看不太清他此刻的神情。
殷衡还没说话，她就用灵力把电脑转移了一下角度，让屏幕正对着殷衡，然后快速地飘到他旁边：“要不然一起看吧。”
殷衡这时已经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次睁眼时，眼底的森冷和杀意已经像是潮水一样退去。
沉默了一瞬后，他忽然开口：“既然害怕，为什么还看？”
慕容蓁振振有词：“就因为害怕，才要克服啊。”
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只千年女鬼，按鬼龄算，应当是比较古老的鬼了，这怕鬼的名声传出去，在鬼界多跌份啊，一点威严都没有。
虽然她还不知道鬼界这种东西存不存在呢，毕竟，她飘了一千多年，也没见过其它的魑魅魍魉。
不管怎么说，现在多看看灵异恐怖片，将来如果她真的遇到其他鬼，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殷衡坐起身，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地陪她一起看起了恐怖电影。
“殷衡，你没睡着吧？”
“殷衡，不可以睡哦。”
“殷衡，你还在看吗？”
“殷衡……”
每隔一会儿，慕容蓁就转头看殷衡有没有睡着，发现殷衡真的睁着眼睛在看，她才放心地继续看。
“不是鬼，是人为。”看了半个多小时，殷衡忽然开口。
慕容蓁一愣，没明白殷衡在说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卧室只开着一盏壁灯，黯淡的光线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侧脸，眉毛又浓又密，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因为微微抿着唇，下颚线微显紧绷。
那双漆黑清冷的眼睛眯起来，透着锐利和严谨。
“凶手就是这个坐轮椅，喜欢画画的男人。”
慕容蓁又转头，看着屏幕上清秀瘦弱，笑容羞涩腼腆的年轻男人，有些不太相信：“为什么？”
殷衡盯着屏幕，声音平静，不疾不徐道：“拿着笔坐在窗前画画，投出去影子的人是人体模特，他趁这几分钟的时间作案后，拉上电闸，把人体模特换到另一面，重新摆姿势，再坐回窗边。”
“淹死在水里的男人，是因为触电，瞬间麻痹头部倒入水中，窒息而亡。”
“死在钢琴室的女人，真实死亡时间不止七分钟，人类的血液在常温下，凝固的时间大约在是十五到三十分钟，但她身边的血迹已经干了，钢琴室的录音带先是回转了二十分钟空白的反面，才开始播放，误导其他人她的死亡时间。”
“坠楼自杀的人，先是被打晕，然后被吸尘器固定在阳台上……按照时间推算，只有他有作案时间。”
随着殷衡不断地推测和剧透，好好的一部恐怖灵异片，两人一起看成了悬疑推理片。
慕容蓁完全感觉不到看恐怖片的乐趣了。
大结局的时候，揭晓了真相，一切如殷衡所说，都是坐轮椅的男人蓄意而为，这是一场借鬼连环杀人的案件，那些人看到的鬼，一部分是凶手扮演的，一部分是吃了致幻药形成的幻觉。所以，要相信科学。
公主殿下：再也不和殷衡一起看恐怖片了：）。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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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衡站在门口，镜片下的眼眸冷冷淡淡地看着女鬼，声音平静：“这些事，稍后再说。”
站在他身后的陆锦然，收回疑惑的目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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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飘过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眸看着殷衡，小声问：“殷衡，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事实上陆锦然并没有往灵异事件方向想，他只是想歪了而已。
因为，真相往往更让人难以相信呢。
殷衡没有回答她，脸上也没有表情，迈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走到办公桌前，把电脑上慕容蓁打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关掉。
慕容蓁这时又凑到他旁边，认真地和他商量道：“殷衡，你不用每天戴佛珠了，你还是把佛珠放在书房吧，我发誓，不会乱收你的东西，也不给你添乱了。”
殷衡闻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所以呢，这只女鬼把他当做了什么？她的交通工具？
见殷衡一直不说话，慕容蓁赶紧追问：“怎么样？殷衡。”
殷衡语气淡漠：“不行。”
这下换慕容蓁惊讶了，殷衡一直不是嫌弃她聒噪吗？还总是在他身边捣乱，“为什么不行？你放心，我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捉弄殷晏的。”
殷衡目光清冷，看着满脸不解的女鬼，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只需要把佛珠留在公寓就好了。”
公主一想，也对，按照殷衡这么讨厌她在身边聒噪，完全可以把佛珠放在公寓里，那么，他为什么要把佛珠戴在手上呢？
佛珠对他有什么用吗？公主突然明白过来：“你还能看见其他鬼？只要戴上佛珠手串，那些鬼就不能靠近你了？”
“不错。”男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可是，我也是鬼啊！”
……
慕容蓁和殷衡的谈判失败了。
因为佛珠的限制，她不能伤害人，显然，殷衡已经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
他不动声色，洞察力和判断力惊人，对于佛珠也没有贪念，自然不会害怕慕容蓁这只“华而不实”的女鬼。
反倒是慕容蓁，除了偶尔捉弄她，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
平时，殷衡忙的话，慕容蓁就飘去他的休息室里自己看电视。
现在的慕容蓁，只会用灵力操作鼠标，不会敲键盘，所以，她只能从软件的首页推荐上随便挑视频。
没几天，公主就从电视上知道了很多东西，似懂非懂地明白了汽车、飞机、电脑、手机、冰箱、空调……都是现代科技产品，也大概能看懂字幕上的部分简体字。
公主有些感伤，原来，她和皇兄小时候天真地幻想出的东西，甚至神话传说中才存在的“法器”，未来的人竟然都一一实现了。
可惜，皇兄看不到。
现在，已经没有皇帝皇子，更没有妃嫔公主，殷衡也不是什么鸿胪寺的官吏，商人的地位不再地低下，名伶也变成人人追捧的明星……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公主这只老古董着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也勾起了公主许多生前的回忆。
以至于殷衡都微微有些讶异于慕容蓁最近出的沉默，她那个低落的样子，仿佛被谁抛弃了似的。
晚上，她如果不是魂体不稳定，是不会回佛珠空间的，毕竟空间里面太冷清了。
慕容蓁就飘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电视，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吵到殷衡，住在二楼的殷晏也不会发现异常。
这天深夜，公主看记着看着电影，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殷衡！”
她一下子穿过墙，飘到殷衡的卧室，躲在殷衡旁边，漆黑如绸缎的长发披垂，美丽的脸蛋吓得苍白如纸，倒真有几分凄美|艳鬼的样子。
“殷衡，快醒醒，快醒醒！”
殷衡睁开眼睛，如果换个人凌晨三点被人吵醒，可能会忍不住暴躁如雷，但是，殷衡知道，和一只鬼生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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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蓁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书房。
见慕容蓁吓成这个样子，殷衡抿了一下削薄的唇，起身走向书房，刚刚走进去，就发现寂静的地板上响起了皮球拍打的声音，咚，咚，咚，咚……
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阴森诡异，缭绕着漆黑寂静的夜色中，像一根柔软的丝线一点点地缠绕上心脏。
悠长的声音在一点点扩大，一点点逼近，有人拍着皮球走过来。
这时，小孩子清脆又怪异的笑声传来，阴森得让人后背发冷：“哥哥，和我们一起玩皮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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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衡这次没有戴眼镜，扫视了房间一周，然后迈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踱步到书桌前，抬手关了电脑。
瞬间，阴森恐怖的音乐没有了，一群小孩子尖锐的笑声没有了，诡异的气氛也消失了。
他慢慢转身，那双清明锐利的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蓁，所以，这是一只怕鬼的女鬼？
慕容蓁这才试探地飘过来，心有余悸地说：“殷衡，刚刚电视里面闹鬼了。”
“难道你不也是鬼吗？”
慕容蓁立即反驳：“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害人的，但是他们会害人，当然了……可能还会害鬼。”
殷衡：“恐怖片而已。”
“恐怖片？”
等殷衡给她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上面的鬼全是人扮演的，不会像她穿墙一样穿过电脑屏幕爬出来，公主这下才放心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郁闷，这下好了，又让殷衡发现了她的一个弱点！
说不定殷衡都在心里笑话她了。
不一会儿，殷衡就走回了卧室，慕容蓁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他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最后，殷衡目光瞥向慕容蓁飘浮的脚下。
公主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反应过来，她又忘记不能进殷衡的卧室了：“殷衡，真的不可以进来吗？”
殷衡声线冷漠：“不可以。”
公主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无奈地飘出去：“唉，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别扭，卧室不能进，换衣服不能看，洗澡也不能看……”
不过，她也没有强求，殷衡会纵容她有时候闯的祸，她也会对殷衡的一些要求妥协，虽然没有明说，但一人一鬼都默认如此。
殷衡半个小时后才入睡，刚睡没一会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很轻，但是很近。
他立即警醒了。
睁开一双眼睛，眼底流露出冰冷的杀意，随即就看见床的一边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无声无息地放着恐怖片。
而慕容蓁抱着膝盖
，远远地坐在床的另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明灭灭的屏幕，脸上是害怕、紧张和期待的表情。
睡在床中央的殷衡，正好成为两者中间的一道屏障。
慕容蓁这时偏过头，见殷衡醒了，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殷衡，你也睡不着吗？”
因为光线有记点暗，她看不太清他此刻的神情。
殷衡还没说话，她就用灵力把电脑转移了一下角度，让屏幕正对着殷衡，然后快速地飘到他旁边：“要不然一起看吧。”
殷衡这时已经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次睁眼时，眼底的森冷和杀意已经像是潮水一样退去。
沉默了一瞬后，他忽然开口：“既然害怕，为什么还看？”
慕容蓁振振有词：“就因为害怕，才要克服啊。”
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只千年女鬼，按鬼龄算，应当是比较古老的鬼了，这怕鬼的名声传出去，在鬼界多跌份啊，一点威严都没有。
虽然她还不知道鬼界这种东西存不存在呢，毕竟，她飘了一千多年，也没见过其它的魑魅魍魉。
不管怎么说，现在多看看灵异恐怖片，将来如果她真的遇到其他鬼，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殷衡坐起身，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地陪她一起看起了恐怖电影。
“殷衡，你没睡着吧？”
“殷衡，不可以睡哦。”
“殷衡，你还在看吗？”
“殷衡……”
每隔一会儿，慕容蓁就转头看殷衡有没有睡着，发现殷衡真的睁着眼睛在看，她才放心地继续看。
“不是鬼，是人为。”看了半个多小时，殷衡忽然开口。
慕容蓁一愣，没明白殷衡在说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卧室只开着一盏壁灯，黯淡的光线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侧脸，眉毛又浓又密，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因为微微抿着唇，下颚线微显紧绷。
那双漆黑清冷的眼睛眯起来，透着锐利和严谨。
“凶手就是这个坐轮椅，喜欢画画的男人。”
慕容蓁又转头，看着屏幕上清秀瘦弱，笑容羞涩腼腆的年轻男人，有些不太相信：“为什么？”
殷衡盯着屏幕，声音平静，不疾不徐道：“拿着笔坐在窗前画画，投出去影子的人是人体模特，他趁这几分钟的时间作案后，拉上电闸，把人体模特换到另一面，重新摆姿势，再坐回窗边。”
“淹死在水里的男人，是因为触电，瞬间麻痹头部倒入水中，窒息而亡。”
“死在钢琴室的女人，真实死亡时间不止七分钟，人类的血液在常温下，凝固的时间大约在是十五到三十分钟，但她身边的血迹已经干了，钢琴室的录音带先是回转了二十分钟空白的反面，才开始播放，误导其他人她的死亡时间。”
“坠楼自杀的人，先是被打晕，然后被吸尘器固定在阳台上……按照时间推算，只有他有作案时间。”
随着殷衡不断地推测和剧透，好好的一部恐怖灵异片，两人一起看成了悬疑推理片。
慕容蓁完全感觉不到看恐怖片的乐趣了。
大结局的时候，揭晓了真相，一切如殷衡所说，都是坐轮椅的男人蓄意而为，这是一场借鬼连环杀人的案件，那些人看到的鬼，一部分是凶手扮演的，一部分是吃了致幻药形成的幻觉。所以，要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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