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联手_断袖兄弟是女郎
新笔趣阁 > 断袖兄弟是女郎 > 第69章 联手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69章 联手

  那声音,如平地起雷,如裂石穿云,惊得满塘的野鸭一阵扑腾,慌忙远远逃开。

  沈熙也被他吓了一跳,随即轻笑出声,他这哪里是求娶,倒像是威胁。

  她看着呆楞在原地的顾潜,眼里的玩味渐浓。

  原来,不是她多心,这人还真对她起了心思,怪不得之前看她的眼神那么吓人。

  不过,他这份心思,到底有几分出自真心,又有几分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负责,抑或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这自大的男人总归有进步,没再说抬进府府里的话来。

  顾潜也没想到自己竟就这么说出了口,一颗心顿时乱跳如擂鼓,

  可看着眼前这个堪堪到他下巴的女子,脸上没有半点儿被人求娶时的娇羞,却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泡影一般顿时被戳了个精光。

  他又羞又愤,脸也刷地红了起来,干脆利索转身,几个跃起之后消失在了院墙后。

  沈熙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那人两眼一闭,转瞬便没了踪影,不由得一呆,随即大怒。

  他这是耍人玩呢!

  不过,因为顾潜的这一打岔,她那一肚子的哀怨幽思倒被打消了大半。

  顾潜一口气奔出几条街,这才想起自己的马忘在了巷子里,又是一阵恼,犹豫一瞬,到底回头。

  见沈熙的马还老实地站在巷子里,脑子里又想起刚才的事来,脚下一顿,脸又烧了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快步上前,解了缰绳,逃似地飞奔出了巷子。

  青羽见他黑着个脸,又是一个人回来,连忙吩咐小厮散开,自己也远远地立在廊下,等候吩咐。

  顾潜一个人关在了屋里,想了半日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一见沈熙就哪哪都不对劲,明明是想解释,怎么嘴里竟会蹦出那样的话来?

  还有,话既然都说出口,又为什么要跑?

  想想自己那没头没脑的话,再加上那莫名其妙的反应,他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情字一事,果然害人!

  青羽站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得里头的召唤,忙低头躬身进了屋。

  站了片刻,却没听到吩咐,他偷偷掀了掀眼皮,见候爷满脸不自在,想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忙主动开口,“候爷,雀山说,石奎让人打听当年阵亡将士名录,让我来问一句,要不要让人拦下?”

  他的脑子瞬间清明起来,王全回来不过两日,昌平候府就着手查阵亡将士,难不成死掉的人还有什么蹊跷?

  他低头沉吟片刻,立刻吩咐道,“让他们查!”

  “另外,让人去给石将军传个话,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青羽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候爷眼中的郑重,立刻低头应下。

  等了片刻,他正要躬身退下,就听侯爷咳了一声,低头翻了翻手边的书,道,“去打听打听,怎么博女子欢心。”

  青羽一愣,随即大喜,他就说他家候爷没毛病!

  “爷,您等着,小的这就打听!”

  他转身就往外跑,就听顾潜又在后背叫住了他,连忙停住脚,目光灼灼地看过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顾潜被他看得脸上又是一热,低声喝道,“动静小些!”

  青羽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再拿开,又是往日那个不苟言笑的青管事。

  石奎看着眼前来传信的人,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看了眼一旁的心腹,这才挥了挥手,“去回你们候爷,就说我没什么话要跟你们他说!”

  来人不敢多话,抱了抱拳,转身退出门外。

  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又收到了一封顾潜的亲笔信,打开瞄了一眼,人便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将信揉了揉,一把扔进嘴里,转身拿起一旁的衣裳,朝西跨院走去。

  石奎站在杜御史家的亭子里,看了眼顾潜,冷笑道。

  “我竟不知候爷跟杜御史交情匪浅!”

  杜御史家跟昌平候府一墙之隔,多年前,因候爷在府中操练护卫声音震天,他便上书状告候爷拥兵自重,暗中豢养私兵。

  虽圣上一笑了之,候爷却气不过,一拳将他的门牙给打飞了。

  从那以后,杜御史见了候爷便如同老鼠见了猫,再没了当初那副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清高模样。

  杜家也一度放言要搬离了这槐树胡同,老夫人也等着他卖宅子,好将自家的院子扩一扩,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谁曾想,杜家倒是搬了,宅子却成了对门的了。

  顾潜听他说这话,却想到了别处。

  自从听说沈昀要与沈熙断绝父子关系,他便寝食难安,心里盘算着,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子真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

  他挑来挑去,觉得还是杜御史的宅子最合适,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个墙就能见到人!

  只是,他没想到沈熙早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不光开铺子收乞丐占地盘,还早早给自己选好了相公,买好了宅!

  石奎见他不说话,也不管他又打得什么注意,开口道,“候爷叫我来,还是先说说那件事吧,顾勇他真的不是自尽?”

  听石奎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顾潜却半点儿没动怒,他看向对面的人,肯定地道,“家父确实是被人所杀,且还伪造了遗书!”

  当即就将顾勇被杀前后的事细细说了出来。

  石奎本就怀疑,如今听了他的话,心中一跳,却还是皱了眉,“光凭这两点似乎并不能断定当年那场大战就有蹊跷。”

  顾潜将手边的一个匣子推到了他面前,“听说石将军想要查当年阵亡将士名单,这里便是!”

  “先父帐下总计四万一千八百人,除了在原地守候的一百二十名伙夫马曹,四万一千六百二十名士卒无一人生还,包括贵府先世子。

  剩下的一百二十名虽没参战,可第二日就又遇上了北蛮军,最后整个营地连人带粮草全部被烧毁,只逃出来十二人。”

  他抬起头,看着石奎,神色端凝,“这十二人当中,有负责粮草的小官,有大字不识的伙夫,侥幸逃得一命,安然回京之后,却因各种意外陆续身死!”

  “有的是失足落水,有的是跟人冲突斗殴致死,有的则是多年伤病加重致死,不一而足,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因毫无破绽,就跟家父的死一样,外人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死得最早的一个就是那个负责粮草的小官,距离家父被杀不过五天,最晚的一个则是四年前,是在我们找到他人之前一天,因醉酒失足落水而死。”

  石奎脸色也难看起来,如此看来,他们猜想的没错,当年的事情果然不简单。

  他们一直以为是顾勇立功心切,急于求成才冒险改变计划,事后又害怕罪加一等,这才迟迟不愿开口。可如今看来,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对劲。

  当年侯爷就曾夸过顾勇踏实稳重,在加上永安侯府因为二王叛乱的事受了多年冷遇,难得有一次出头的机会,顾勇又怎会急功近利拿几万精兵冒险求贵?

  再者,他当时又是如何得知北蛮改变行军路线,要绕道偷袭的事?

  还有,他当时两天一夜到底去了何处?

  当时的疑点如今再提起,依旧是谜团,可知道他是被杀之后,这些谜团就都成了一个巨大阴谋上的一环,环环相扣,解开了,便能还那四万英魂一个公道。

  “去年,偶然发现家父被杀前曾派人找过一个叫汤明泉的人,只是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后来家父突然身死,这事儿便一直没人知道。

  在下知道后,辗转一年多,这才在应天找到这个汤明泉。只不过人早死了,连他唯一的女儿也在我们去之前上吊自杀了。”

  石奎见他目光看过来,知道他们派人去应天的事情怕早就被他知道了,心思转了转,便也点头承认了。

  顾潜一听汤明泉竟还有另外的身份,且还是他爹的谋士,心中一沉,当即让人叫来雀山。

  雀山听完这事儿,身上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跪倒在地请罪,“属下失职!”

  他们在应天府整整查了半年,什么都没找到,昌平候府的人去了一个月就找到线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顾潜见他请罪,倒是缓和了声音道,“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

  他不该怀疑雀山,且不说雀山他们是同他一起长大,心性脾气皆都熟知,就说雀山的父亲当年也死在了塞外,他又怎会在这事上掉以轻心。

  雀山却不明白,怎么与自己无关了。

  石奎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疑虑更重了。

  之前没有细想,如今看来,时隔二十年的消息,他们打听得也太顺利了,简直就像别人特意送上门的一般。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到底是什么人,一手策划了当年的惨剧,又陆续杀了活下来的亲历者,还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拦着永安侯府,却将消息透露昌平候府,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潜犹豫半刻,还是开口道,“不知石将军有没有问过三公子?”

  石奎看了他一眼道,“候爷客气了,在下如今乃是一介平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候爷唤我老石便可。”

  顾潜想起这人乃是沈熙的师父,哪里真敢这么放肆,沉吟一下开口道,“石将军当年勇冠三军,便是布衣,也不能抹掉当年的功绩,您若是不介意,日后便唤您一声石叔。”

  石奎斜眼看过去,侯府中,侯爷老夫人叫他老石,几位少爷唤石师父,其他人则尊他一声石爷,叫他石叔的,只有沈熙一个!

  他想起两人之间的传言,一张黑脸立刻挂了下来,“我家三公子又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汤容乃是汤明泉独女,虽说她的死跟老鸨脱不了干系,可还是有疑点,那个户籍册就是最明显的一个。若是她的死没那么简单,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石奎一听非死不可的理由,立刻想到了汤明泉和之前的那十几个人,皱起眉来。

  “若是汤容知道了什么或者手上有汤明泉留给她的东西。”

  石奎立刻明白过来,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到桌上,“这么说,之前你就是为了汤容的遗物才缠着三公子不放?”

  顾潜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事来,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沈熙在荒宅里又消磨了半个时辰,这才慢悠悠地牵着老白回了候府,还没进府,就见铁柱从后头冲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沈熙冲他歉意地笑了笑,却也没多解释。

  回到府里,她便让人叫来牛二,让他即刻带人去大兴。

  顾潜明显是知道她对宋牧亭的心思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的?还有,他人还没上山,又是如何得知宋牧亭要成亲了?

  再想想那个翠姐儿,还有后来的小官儿,沈熙不得不怀疑起来。

  这一怀疑,她又有些高兴起来,若是真是别人做的局,宋牧亭这亲事能不能成就是两说了!

  她焦急地等着牛二的消息,不成想却先迎来了璞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xbqg99.com。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xbqg99.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