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子孙根_断袖兄弟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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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子孙根

  “你都听到了,你也别怨你公爹,他这人就是个莽夫,只知道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哪里知道咱们女人的苦。”

  秦夫人笑了笑,没说话,自己的苦怕婆母也不能得知一二。

  侯爷夫妻这般年纪了还同小儿女一般打情骂俏,情分可见一斑。

  大房虽夫妻缘浅,情却深,大嫂生下孩子便追随丈夫而去。

  二房虽从未见过,可二嫂的家信却能看得出他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只她一人,成了亲,便守了寡。

  老夫人哪里知道媳妇心里所想,只当她为了沈三的事心中难过,忙拉了她的手,“你虽是我儿媳,我却把你当闺女疼,你放心,只要老婆子我在一天,你便是这侯府的当家太太,老三几个儿子再出息,也断不能越过你这个嫡母去!”

  秦夫人执掌侯府多年,倒不至于怕了一个外室之子,可到底感激婆母一番苦心。

  她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覆在老夫人的手上,“娘,您别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后院那么多孩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若是真有出息,我也只有高兴的份儿。毕竟,缈儿日后还要仰仗娘家兄弟呢。”

  老夫人听她说这话,想起了她的娘家,不禁唏嘘,“你是个好的,只可惜了,唉,委屈你了,日后咱娘俩带着缈儿过,那孽障死了活了咱都不管!”

  秦夫人依旧垂首浅笑,转眼沈缈便冲了进来,“阿娘!阿娘!”

  见她娘和老夫人俱都看了过来,忙噤了声,收了脚步,脸上的焦急和不安却依旧,“给祖母请安,给娘请安。”

  老夫人不等她说完,立刻招手,“快来快来,哎呦,这小脸儿跑的,什么事儿把咱们缈儿急成这样?”

  沈缈见祖母主动问起,不顾母亲的眼色,靠在祖母怀里霹雳吧啦地说了起来。

  “我刚才在湖心亭瞧见兰姨娘抹着泪带人往前院跑,手里帕子掉了都不知道,喊了她也不停,我就跟了上去,祖母,您猜,怎么着?”

  秦夫人目光怜悯地摸着女儿的发了用法,这才带人离开。

  送走了金管事,沈三命小厮退了出去,锁了房门,简单冲洗了下,按金管事的法子将腿上和肩头的淤青用油推攘开,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开了房门。

  屋外,两个小厮早已候在一旁,见她出来,手脚麻利地端上几碟小菜。

  其中一人一边布置,一边跟沈三解释,“不知道公子口味,想着公子从南边过来,小的就自作主张从厨房给公子端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公子先尝尝味,若是不合胃口,公子另说些给小的知道,明日再请厨房的妈妈给公子准备。”

  沈三一边点头一边打量。

  两个小厮,说话叫金戈,不到十五,是金管事的侄儿,人长得跟金管事有几分像,又高又瘦,说话条理分明。

  另一个叫铁柱,粗眉粗眼,厚嘴唇,身子也壮实,一看就是个老实像,只有十二,说话瓮声瓮气,话不多,却简单明了。

  两人先前都在金管事手下听吩咐,如今被拨到沈三的院里,照应她的一应起居。

  沈三点头,正准备拿筷子吃饭,忽听得外头一阵喧哗,转眼便见个二十多岁,衣着华贵的妇人冲了进来,瞪着一双哭红的眼,上来指着沈三便骂:“你个黑心肠的,竟还有脸在这儿吃饭!可怜我的源哥儿,被你打的不省人事,你却在这儿逍遥快活,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说罢,人便上前一步,伸手将桌子上的几碟饭菜扫到了地上。

  沈三早已起身避让,她抬头看向金戈,却见铁柱退后几步,看了她一眼,人便跑了出去。

  金戈见她看过来,忙上前隔着一步距离伸手去拦那妇人。

  “兰姨娘,是侯爷命公子与源公子切磋,您若是有什么事,还是去问侯爷的好。”

  兰姨娘却半点儿不惧,挺着高耸的胸脯就要往金戈身上撞,金戈哪敢挨她的身,忙不迭地往后退。

  兰姨娘见此,更是嚣张,竖着柳眉,点着金戈的鼻子骂道,“别拿侯爷来压我,谁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破落货,指望攀上侯府就能一步登天了,阿呸!做梦!”

  接着,又转脸冲着沈三骂,“我告诉你,想踩着我儿子往上爬,没那么容易,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咱这侯府的规矩,来人,给我打!”

  门外站的几个小厮仆从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进来了,却四散在屋子四周,冲着家具摆设一通乱挥。

  一通乱响之后,屋内一片狼藉。

  兰姨娘见了,却恨恨道,“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你们有何用!”

  说罢,自己亲自上前,隔着金戈就将那通红的五指朝沈三的脸上挥去。

  金戈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兰姨娘当真敢冲公子下手,再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兰姨娘,回头看去,沈三的脖子上却已冒出三条长长的血印。

  金戈头天当差就让主子在他面前遭了罪,不由得又气又急,立刻高声喝道,“兰姨娘,您就是再得宠,到底也是个奴婢,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您怕是早忘了吧!”

  兰姨娘见自己废了这半天功夫也只伤了对方一层皮,再想到儿子那一身血污,不由又气又恨,金戈这话入她耳,简直更是火上浇油,“以下犯上?就他,还想当我的主子?没门!”

  她一头朝着金戈撞了过去,将他撞翻在地,转身夺过仆妇手里的棍子就冲着沈三而来,“想当侯府的家,你做梦去吧!”

  金戈面色大变,慌忙起身阻拦,却见沈三早已一个侧头躲了开去,手却一把抓住棍子,面上带笑,“你说,我断了你儿子的子孙根,可有证据?”

  兰姨娘拽了几下,棍子依旧牢牢地握在沈三手中,气得面色狰狞,冷笑道,“证据?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你还想耍赖?”

  沈三自己的手脚自己清楚,若说鼻子断了她还能信几分,说伤了子孙根,却是半点儿不信!

  瞧这女人架势,一看就是来闹事的!

  既如此,那便闹吧!

  她伸手从小腿上拔出一把薄而长的剔骨刀片,在指尖转了几转,挑了挑眉道,“既如此,我便给夫人一个交代如何?”

  兰姨娘一看见刀当即吓得两手一松,人已经朝后退去,等她反应过来,更加气恼,杏眼圆瞪,“什么交代?”

  “既然我已断了令郎的子孙根,那留不留着也没什么两样,便让我一刀切了它,随后,但凭夫人处置!”

  见兰姨娘咬牙,她笑了笑,接着道,“到时,断我的子孙根也好,要我的命也罢,悉听尊便,如何?”

  兰姨娘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爷啊,兰儿不活啦,一个野种就能对咱们源哥儿喊打喊杀啊,我不活啦!没天理啊!”

  沈三扔掉手里的棍子,看了眼窗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看戏。

  没等兰姨娘将沈昀嚎过来,金管事便带人进了屋,两个护卫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随手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布团儿,便拉出去了,屋内打砸的小厮仆从也都被带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侯爷这才背着手,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

  “这屋子的摆设陈旧了些,回头给你重新置办一套。”

  沈三早看见他在窗外看热闹,见他把一出戏看得近落幕才出来,不由得也来了几分火。

  “不敢,是沈三的错,在下头天入府便闹得府中鸡犬不宁,为了府上清净,也未免日后给侯爷蒙羞,我看我还是就此回乡,此生定不相扰。”

  见侯爷脸色不好,想了想,到底加了一句,“侯爷放心,在下绝不会多嘴一句。”

  侯爷却板了脸,“你是我沈远柱的子孙,有什么羞不羞的,这昌平侯府荣,你便荣,昌平侯府损,你也损,反之,也一样!”

  见沈三不以为然,他又冷哼道,“再怎么样,你没法改了你骨子里的血肉。”

  沈三抬头看他,面上平静无波。

  侯爷见了,叹口气,缓了缓道,“用了饭,去见见你祖母吧。”

  说罢,也不管沈三的脸色,甩手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转头对一旁的金戈道,“你自去领罚。”

  金戈脸色苍白,立刻跪地应是。

  沈三却不想因自己的缘故让别人遭罪,正想开口阻拦,一旁的金管事却拦住她,小声提醒道,“公子若是不想让金戈罚得更重,还是听侯爷的。”

  金戈也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公子,金戈护主不利,是小的错,待小的领罚回来,若是公子不嫌弃,小的再来给公子请罪。”

  沈三默然,“你去吧,我等你回来便是。”

  金戈大喜,铁柱在一旁跪地磕头,却一言不发。

  待几人都出了屋子,沈三看着屋外站立的护卫,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

  她这刚进府,亲兄弟下狠手,姨娘打上门,亲爹却装聋作哑,迟迟不见人,当家的侯爷甚至还看起了热闹!

  可真是好啊!

  昌平侯府,她沈三,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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