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二二十章 每个中二病后都有一台戏_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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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二二十章 每个中二病后都有一台戏

  (二〇四六)

  没想到这名动起手来无论杀人/烧人/虐人都十分豪爽不犹豫的遮面癖患者,一朝放送起超过保密期限的情报来也是分外慷慨,令当时的被放送者在下我惶惶然只错觉自己就是只待被人用解答喂饱养肥后,可能就要被送去屠宰场的猪仔,心灵分分秒好像都在惊悚中尖叫。

  ……尖叫归尖叫,可一遇到待证不明处还是管不住嘴想究明它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常年被包大人锱铢必较的办案精神影响上的另一项潜默处吗?!

  包大人的渗透感好强啊!!!

  明明平常就没他什么戏份!!!

  是故以下内容,基本上便是根据铁面人该日所自主讲解、或是经在下一边内心尖叫中,一边还是忍不住出声追问下掘出的情报,增添自己于事前或在事后从各方得来有关的背景传闻,发挥说书人捕风捉影的想像力丰润,最后再经文笔修饰添补而成。

  如果各位觉得形容太多,归根究柢,还是全乃因这敌方老板一时突变长舌太过之缘故,可万不能归怪于本人的简洁功力不够,满脑子只知天马行空乱跑!

  一切皆起因于数十年前,祸起于宫墙内的一场血腥过往与恩怨情仇——

  原来这座隐身于民间横霸于襄州有好数年的下组织五影阁,是由当年带着铁面人之父、也就是武功郡王赵德昭三子赵惟固从京城里出逃出来的、铁面人的祖母,藉助她娘家的底蕴建立起来的。

  这位女发起人建立此阁只有唯一目的,那就是:驱除逆臣!杀死狗贼!恢复大统!为夫报仇!

  这位阿嬷能这么吊,是因为她可不是一名普通的妇人。

  阿嬷并非系官宦人家的子女,而乃一来自江湖的女侠!当年因被爱情的魔球击中,从此无可自拔地恋上了当时外表清俊皇子的赵德昭,据说两人是情投意合恩爱非常,导致女侠甘愿为爱人洗尽一身风华,诀别逍遥自由的江湖生活而辗转踏进皇家门,做一名皇子府中默默的无名妾室。

  想当然尔,这段爱情依如今已知的过往来看,注定是没能有美好的收尾。

  当年在这位武功郡王赵德昭的身边,便只有此名具「女侠」背景的妾室,才有那能耐与身手,得敏锐察觉出当时赵德昭独在的茶酒阁中有不对,因此将封印多年的武功解禁,当机立断抬脚踹飞了阁门,在方踏入门内那千万分之一秒的剎那间,发觉窗口处有生人遁走的残影,却是晚了一步,最后亲眼见证了自己夫君倒在血泊中的死亡。

  其实早在当初自家公爹,也便是太祖皇帝驾崩之初,这名在狡诈江湖中闯荡有年、经历丰富并深瞭人性险恶的女侠,在听过传来有关太祖死状之后,便曾委婉和其夫君暗示过父皇之死可能不简单,其叔父之心亦可能不单纯,可惜当年生性淳厚的赵德昭却未尽信。

  自幼以来,这位德昭郡王看到的是父皇对叔父的诸多爱护与照顾,故而不愿相信朝堂上弒兄登基的说法,反而愿信他叔父给他的解释,从不打算与其争位。连太祖生前亲信,即当时驻扎外地的燕云远征军中,曾有人潜进京中与德昭会面,表达对太祖之死的质疑,这位赵德昭还曾替自家翻身做皇帝的叔叔说话,并以宋土百姓为念,拒绝起事夺位,与外敌觊觎宋国的机会。

  ——自家夫君如此行止端正,当年的女侠也只好就这般怀着惴惴之心过了两年多的岁月。直至太平兴国四年,终究是迎来了悲剧。

  太平兴国四年八月,高粱河一役战败后,久未行先前灭去北汉的太原战赏,赵德昭一趟替归来众军士上殿请功讨赏的晋见,却换来皇帝一句「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的怒斥。当日他下殿后未久,即遭人发现陈尸于茶酒阁内,尸首身旁,有一柄沾满血的短果刀,现场未留下只字词组的遗言。

  事后官方经调查的说法是:呜呼哀哉!郡王因一时受激,为向帝心表忠志,故以一把果刀,自刎茶酒阁中。

  当然根据铁面人这边所陈述出来的说法却是:太宗皇帝当时根本就气到失心疯,当日下殿,随即就派出杀手一了百了将自己这位有如心头一刺的侄子杀了干净痛快。重点是还没把手脚做利落,叫自家祖母发觉瞧见,事后这位皇帝还敢来武功郡王府上猫哭耗子假慈悲,趴在棺上哭什么傻侄儿何苦为一句气话想不开此类的瞎话……惹得自家的女侠祖母,当时看着那看似真悲恸的始作俑者,若非因一时想起家中还有个小儿需自己抚养,差点没江湖血性一涌心头,刷地就冲上去甩这伪君子两个河东掌再补一脚母狮腿,让他飞出去作天边颗流泪的流星给自家夫君谢罪去!

  从那时起,这位当年的太宗皇帝,就稳固不动摇地成了此名女侠祖母心中害死夫君的头号嫌疑犯了!

  只是当时的她还不能十分确定定乃这位太宗皇帝动的手,战战兢兢地在郡王府中又待了一阵,一边调查,竟真能干到叫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才与夫君的另一位手足赵德芳小叔沟通报信……结果前几日还看似健朗的自家小叔,没几天后竟便得急病身亡。自这位太祖馀子赵德芳一逝,前皇帝之下再无儿辈,其一脉也复无人可威胁到当时太宗一脉子嗣的皇位。

  得知赵德芳死讯后的这位女侠祖母,当时差点没提剑冲去皇宫里直接砍人!

  好在理智尚存,将她拉了回头,没真闯去那必有大内高手聚集的皇宫内作荆轲找死,而是痛定思痛,夹起尾巴做了两年的小透明,暗中重新连系上打从决意嫁与皇家后便刻意撇清隐瞒的娘家人,部属了退路,趁其子赵惟固一次大病之时来了场金蝉脱壳,带着儿子遁出京城,暂时投靠入去位在襄阳的娘家中。

  说起来这女侠祖母的娘家,当年在民间大约也是个不简单的家族——能培养出女侠祖母这般智勇兼备、能查出皇室秘辛的高手,搞不好也是个武林中的大家也说不一定。总之这娘家人竟能完全隐下自家女儿与外孙的踪迹,不叫宫内派出查探的人察觉,还平安低调地将自家外孙拉拔抚养成人。

  只是自家女儿却早在多年丧偶的哀恸中入了魔,心中满被仇恨占据,连带自家外孙都在成长的过程中被老娘日以继夜洗残了脑,准备卧薪尝胆一百年!

  ——他们要革命!他们要造反!他们要取回本该属于武功郡王血脉的一切!

  他们要为自己的夫君与父亲报仇!

  五影阁因此成立,以赵惟固为阁主,建阁之初,此武功郡王的血脉,年方满双十,其后数十年间,中二之气不消,年年都在为革命这项有远景却没前景的事业奋力拼斗。

  只是理想很美满,现实却很残酷,有道是天份难可强求。

  这世间里,不是人人都能有经营革命这项需得全才的天赋与能力的。

  五影阁建立之后,赵惟固与他的女侠娘奋斗了数十载,顶多也只将五影阁发展成隐藏性的地方一霸而已。由于女侠的关系,当时的五影阁武力到点,暗杀勾当干得了得,政治方面却是持续落在及格线下,还反被当地的贪官污吏暗坑过好多次,交际上老抓不到要点,到最后能打通所踞地方的关节已是走到了颠峰,甚难再更进一步。

  事业遇到瓶颈,然在赵惟固四十岁的那年,上天派来一架送子鸟给他们带来一线希望——赵惟固与自己外祖家的一位表妹结成连理,老来得子,怀下并生下了一经营奇才,也便是眼前这位不知从何染上不戴面具就不能见人怪癖的铁面人是也。

  可怜这铁面人从小大抵也逃脱不了自家父亲与祖母的双重造反洗脑,更自懂事后便被迫在阁里做苦工,随后却展现出了惊人的经营天赋。十数年间,孙辈出头天,不仅将五影阁的规模势力拓扩出襄州,更经营得朝野皆有人手。收纳市井之人为眼目,藉由这些散布在市井的阁众,操纵这些人脉包打听,逐渐建立出一个周密迅捷的情报网。其中便以各地风月场楼为重点经营据点,搜罗的消息包山包海,拿握住了不少政要丑秘,加以利用收买,隐隐然竟渐有了能与朝廷相抗之力,竟叫他父亲与祖母那本遥不可及的梦想,有了实现的可能。

  ——如今他们的人力物力财力皆已达临界,五影阁当初成立的终景,经历了两代累积,终是踏上了最终的阶段。

  当年留华老爹留兴,赴洛阳县任主簿之时,遇上的那一起可堪为开启他其后人生悲剧的河南府徐姓官员暴死命案、及其后私查此事的洛阳县尉陈寿随即因公殉职一事,乃至本欲上京告状受挫的留兴最后惨死家中……全都是这五影阁在扩张稳固势力之时清除掉的碍脚石。

  不同的只是前两件事铁面人当时便知其经过,而后头留兴一事却不知晓,乃是手下魏登当年私自隐瞒下的行为而已。

  而一年多前发生于开封的那件广州蕃商连串命案,乃因朝廷欲新换的市舶司之位油水惊人,是五影阁中想掌握下的财源,需得暗杀多名候补,方可确保己方预定人选能坐该位,为革命事业另赚进一笔进项。

  当时被查出幕后买凶杀人的蕃人亚里,便是他们刻意在背后煽动操纵,欲待事后以买凶之事为要胁,使其合作,与他们共分利益。可惜他们挑到的这位亚里脑子有洞,虽插手坚持分散了各个受害人的受害地点,却不改让受害者们皆是暴毙的共同结局,最后让人查出其一受害者的死因之后,其二三便再也跑不掉,最终害自己露出了马脚。

  只是最令人吃惊者,乃该年前那一件轰动京师一时的白花杀手连续命案的主谋,即是在尚书省任职的右丞何礼道,竟也是被五影阁吸纳过去的人!

  白花案生当时,五影阁中的起义年表及计划皆已大定,对京师的收线与掌控需紧。那时安插于尚书省中的何礼道,便在阁中的指示下策划了一系列阴狠的阴谋。一则是想藉白花杀手萧新之手,除掉朝中排除或拉拢不了、又可简单以暴力之法解决掉的关键人;二则是因开封府人似在蕃商案中查出了蛛丝端倪,对开封府有戒备,为免日后这开封府可能会给阁中大事添上不知如何的变数,起了意欲拔之,其首重目标便在府伊包大人的身上。

  只是开封府上的保安工作一向巩固得良好,包大人之身难近,当时做企划的何礼道,打听并找来了一与展昭自幼定亲却早逝的未过门之妻,面容生得相似的萦萦娘子,设下一局,打算干脆将前头数起以白花杀手之名除去的数官员命案,趁机灾遭嫁祸至展昭身上,复揭发包拯不顾法纪公然护短之事实,意图一举连根铲了开封府势力妥当。

  而为了保险起见,选做执行杀手的人,并未找阁内杀手,特地延聘了外头的江湖杀手萧新,则纵使案有事发之时,也不至会追查到五影阁的头上……

  由此来讲,的确不得不叹一句此位何礼道考虑得周延。当时之事,确实并无查去五影阁上头。只不过这位何礼道立在前线与包大人这颗天上文曲作对的下场,便只有先一步去阴曹地府里报到一途。为了保密身后的组织,最终自己将自己吊死在了自家的横梁上,包揽了所有的罪责,却也成功让众人目光仅止于他个人身上,也算在最后忠心上了好大一把。

  更有甚者,是其后紧接的贝州弥勒教之乱、年初的中宫纵火刺驾一事,背后竟皆有五影阁的影子掺匿其中!

  前者是他们所煽惑鼓动,添油加火,暗助部分粮械,试了当前宋军应变的水温。后者则是五影阁内一次无战夺权的尝试。

  ……不过后头这件中宫刺驾一事,应该说是铁面人他老爹,也就是看似身体不甚好的赵惟固老爷爷,在某一次病发之后,熊熊恐慌自己的寿命或许撑不到年底起义,又有激愿想在有生之年看见仇人子孙翻车的景象,进而抽调阁中人手干的一次突发奇想的行动。

  由于当时赵老爷爷是瞒着儿子干这事的,所以调用上的人马,并无彼时早已纳入铁面人直属下的人手那般高竿,计划实行当日,又恰好衰小碰上一位狂霸的皇后机智反应成功堵门,加上官家身边暗伏的隐卫们身手也是高得超乎其所意料,方导致这项野望流了产,还因此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损失了一些钉子与管道,可谓得不偿失也。

  兴许便是因为如此,才令赵老爷爷益发觉得若死会不能瞑目,这才撑着撑着撑到了九月还好好活着——拖着一身病体,之前还有力气将我掐了个半死!生命力根本还挺旺盛!

  至于其它零星的一些小事,诸如五影阁中在秀州别院确定邱香与我等有过联络交集,想从出陷空岛的展昭身上探赤玉佩下落却碰壁后,还真有想把脑筋打到当时在下的身上去过。

  可惜后来在下从陷空岛回开封府的路上,一直有白玉堂与丁女侠二高手同行;回开封后,青师兄与展昭他们联合起来不让我落单的计划实行得又可称周密……当时的起义计画上尚在准备阶段,他们尚不想在天子脚下太过打草惊蛇,暗地尝试几次皆无成以后,后来不知如何判定了我等应还未得知赤玉佩的相关事,这才不了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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